主峰的长老议会于一柱香后,耐心快要消磨殆尽,初竹又道:“最后一遍,问了不肯说便罢了。童徒子,这事有多大?”
童徒子心一横,眼睑艳红,苦苦挣扎许久最终开口满是不解:“早课时昊影长老抽背内容,问我对修真界和魔界的关联,各作评价。”他顿了顿,回过头与初竹对视,心底为自己默默鼓气,“我答,魔界自是多年滥杀无辜,修真界于百年大战之时未尝不满手血腥,如今战争再起,何人敢言修真界不曾步了魔界的后尘。”
此话再出口,众人皆望向后方初竹,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蒙了层雾霭,倏地沉郁,紧抿薄唇,明显感到她的呼吸急促几分,负于身后之手轻微打颤。
“按你的话,修真界反倒不该与魔界大动干戈?”初竹抬眸,近乎能用可怕骇人形容她的眼神,刹那复又清明透彻,不掺杂质。
尽管如此,童徒子依旧冷汗浸湿衣衫。
初竹甩袖扬长而去,她为何会失了仪态,童徒子为何不知道,在座又不知道……
五年前战争为何爆发,原来这么多人不记得了。可是,她的徒弟决不能说这战是不必要的,换成别人她不会至此,偏偏是她的徒弟,偏偏是童徒子。
华璧殿内主座乃金丝楠木制成,扶手盖有一层浅浅的狐狸皮毛,背面刻有几只体态闲情雅致的仙鹤,颇显仙风道骨。
坐于主座的男子身着墨绿淡竹衣袍,头戴半束发染绿玉冠,指如削葱的手指正翻阅封册。眉宇冷峻,五官却柔和似水,轮廓分明的脸此刻略显焦虑,他关上封册,长叹一声。
弱冠出头的男子乃苍穹派掌门,司马俨。
几日前,原魔界驻于人界的分部莫名消失,地下组织皆被炸毁,本早已摸清了位置及其魔物所在,顷刻之间,毁于一旦。
偏是在苍穹派境内,安连庙下令彻查此事,不管是敌是友均要查清。
殿内除他外聚有苍穹派各长老,皆站于殿内静候指令。
司马俨阖眼,轻揉眼眶,有力却疲乏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众长老有何提议。”
作为长老之首的夜半影自是领头,众人的目光移向他,只见他谈吐间似早有准备:“掌门,此次出事共五个分部,不若各派几名长老前往调查。”
未等司马俨开口,便有人反驳道:“此妙不可,倘若各分部均埋伏魔界高手,岂是几名长老能解决?”
说这话的长老乃探月,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把黑胡须,说起话时双眼怒瞪,唾沫横飞。
人品不怎么好,这是众人对他的印象。
可他这番话没错,旋即有人附和道:“终是修真界对魔界的了解不够。”
魔界乃千年前神魔大战与神界未曾分出胜负,说狠了便是当初的魔界与传言的神界具备同等实力,而神界无论修真界或是人界皆向往之地,能进入的乃人上人仙外仙。
虽五年间一直处于劣势,这一魔尊上位后,连着几场仗修真界除一场外皆败北,且死伤甚重。如今出现怪事,难免每人心里提防得紧。
初竹眼睫轻扇,魔界定不会只在苍穹派藏有分部,各派均有,偏发生在了苍穹派,幕后人是敌的可能明显高于友。……
初竹眼睫轻扇,魔界定不会只在苍穹派藏有分部,各派均有,偏发生在了苍穹派,幕后人是敌的可能明显高于友。
不时有人提着建议。
“或是在毁坏的分部派人监视数日,一有异样便可得知。”
“不妥,敌在暗我在明,谁敢担保他们没有眼线监视我们?”
“我们先稳住,等到再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