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猜就是,杨兴叹气一声,展开左臂搂他入怀。“想家了就回去,自己家里人没有说不开的,不管你……以前犯多大的错,家里人终究是家里人,好好说,别老闹别扭。”
“我没闹别扭……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纪雨石摸着那只打着纱布绷带的手,一五一十地说,“我刚才想过回家,特别想回家。从前没在外面受过委屈,现在自己出来了……才知道家里人和朋友对自己有多好。我不是嫌你对我不够好,你对我也好。”
杨兴明白,纪雨石早就开始想家了。他们两个人一个如冬日烟火绚烂,越怕黑越要把天照亮,燃尽了就是个想家的孩子。一个像夏夜繁星闪亮,虽然只是忽明忽灭,却永远扎得很稳,不惧怕整片黑压压的夜空。
“那师兄和梁氡饶兀亢腿崛岜饶兀俊毖钚税岢稣饬轿焕矗┛墒羌陀晔耐返亩i裾搿
纪雨石想了想:“差不多吧,我要说你比他俩都好那指定是瞎掰,因为我们仨认识太久了。可你就跟他俩的结合体一样,梁胧侨米盼遥崛崾钦展宋遥愣加校顾В拱装椎模丶埂
“停停停,你别跑题啊。”杨兴亲他一个,自己的份量能与定海神针画约等于号就知足了,“那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家?别老在外头飘着,父母也挂心。”
“等我凭自己本事赚够三万块,就回家。”纪雨石订下一个目标,“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我给你个大惊喜!”
杨兴猜不出来这惊喜有多大:“行啊,师兄陪你回去。”
“那好。”纪雨石点了点头,又问,“师兄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人呢?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啊?”杨兴没想到他倒打一耙,“就……唉,也跟家里人闹别扭了呗,要面儿。”
“你你这人,劝我时候牛逼着呢,劝自己就不行了吧。”纪雨石总觉得俩人中间少了些什么,是猫,猫不在,该接白雪回家了,“你不是说你妈改嫁了吗?难道是后爸……对你不好啊?你别难过,我以后对你好。”
他是这样想的,肯定是后爸不愿意接受杨兴,自己有钱可以帮师兄一把。给他投个店,弄个生意什么的,别天天送外卖去。
杨兴脸上的表情是喜忧参半,自家那笔乱账,自己都没算清楚,更不知道从哪处说起。“也不是不好,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纪雨石他不太想说,也就算了。“那你说……咱们真叫光来啊?万一串儿青使阴招儿怎么办?你别以为我老实,我是跟你面前老实,他再敢动你俩一下我真不好惹。”
杨兴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个问题里,他手上的绷带,选择相信直觉。“他不像那么坏的人……往后你随便跟人动手的毛病可得改了啊,不是所有人都好脾气,有那惹不起的。”
“知道知道,改了。”纪雨石一头扎进师兄怀里,“只要不动你和光,我就真改了。还有柔柔和梁文心,还有我爸妈。还有我姥姥,还有我认识的人!”
“嘿,你这和没改有什么区别吗?”杨兴一低头,闻到葡萄柚的清香。
“当然有区别了!”纪雨石这口气还没顺下去呢,气晕了,“从前只要惹我就不行,以后我改,惹我能忍就忍住了,但惹我身边人还是不行。我这脾气随我爸,得慢慢改。我爸可犟了,能治他的人就只有我爷爷。”
“阿嚏!”纪成礼在家气晕了,可能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感觉这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在外头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