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安全意识太特么强了吧,谁家教出来的魔王啊。纪雨石疏忽了,他第一次做生意,没考虑到还会有客人,只好摇头。“这真没有,你俩凑合坐啊,想吃什么?”

“您店里有什么啊?”羽绒服反过来问他,用腿卡住椅子腿,好像这凳子随时能倒。

“有原味炸鸡和酒糟炸鸡,吃有甜不辣、花枝丸、猪血糕,甜食有香芋地瓜丸。”噎归噎,纪雨石不想跟钱大爷闹别扭。这孩儿的羽绒服是真好,应该攒钱给师兄买一件。

“呀,酒糟的不行,咱俩是孩儿,不能喝酒。”手手冲伙伴紧着摇头,甜甜地问老板,“大哥哥你店里有冰冰的可乐吗?”

“可乐啊,好像没有。”纪雨石站得鸟儿疼,也想坐下,其实店里真有,但他考虑这种天气给孩儿喝容易拉肚子,“冬瓜茶你俩喝吗?热饮,养胃的。”

手手不回答,只伙伴。“冬瓜茶……是不是和冬瓜汤一个味道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喜欢喝茶。”羽绒服来劲了,插着兜问老板娘,“请问冬瓜茶是苦的吗?他特怕苦。您店里怎么连饮料都没有啊……”

“不苦,特甜!”要不是年龄对不上,纪雨石真想撸袖子和这子打一架,狠狠弹他脑门儿,“不吃酒糟的就来原味的好吧?我们店里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

羽绒服替伙伴拿主意了。“好,那我俩就要原味的吧,喝冬瓜茶。你怕什么啊又不苦,这叔叔说了不苦。还要一个香芋地瓜丸,再要一份……”

“你再叫一声叔叔试试?”纪雨石想摔点儿什么。算了,打孩子犯法。

“够了够了,咱俩都是孩儿,不能吃这么多。”手手紧着圆场,年龄不大倒是很会说话。

“那就这些吧,不过……”羽绒服完全不理会老板娘的愤怒,终于露出些孩子般的无奈,“不过我俩没带钱,先吃可以吗?吃完我爸爸大概就到了,他来付账。”

“呵,牛逼,店第一单居然是赊账的。”纪雨石解下围裙往前台走,坐在收款机前面打单子。他不会用,找按键也很慢,用二指禅来操作:“刘叔出菜了啊,俩孩儿,您找点儿骨头少的,对了别放辣!”

“有单子了?”刘国庆正在处理猪血糕,探头一还真是两个孩子,在空荡荡的店面里左右。奇怪,这种天气怎么会有孩子逛胡同啊,还走这么深。

冬瓜茶是早早煮好的,茶砖两大块不停加热,清火暖胃,最适合与油炸食品搭档。纪雨石打好两杯送过去,弯不下腰,只好微微屈膝去送。

“给,心着点儿啊,烫。”不对付归不对付,纪雨石拿出大度的气派来,才不跟屁孩儿计较呢。再者说店是师兄投资的,出了任何问题都要找麻烦。

“谢谢大哥哥。”手手很伶俐,挡在伙伴吱声前先说话,“大哥哥我了半天,店里为什么像个笼子啊?”

“呦呵,你眼神可以啊。”纪雨石上完冬瓜茶,用干净的短指甲在出菜单上划了一道,纸上瞬间多出一条灰色。

“呀,大哥哥你变魔术!”手手端着茶一气儿吹,不懂为什么。

于是纪雨石那虚荣心啊什么的立马膨胀了,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得夸,得哄,心理年龄真没成年呢。“这不是魔术,只是一种特殊的纸,用它打印出菜单还能省笔,出完哪道菜就这样一划,你……是吧?”

“呀,像踏蓝纸。”手手抬头叫好,低头尝了口冬瓜茶,立马呼唤伙伴也喝,“蛋蛋哥哥你快喝,不是冬瓜汤,是甜的。”

蛋蛋?噗,太二了。纪雨石这个蛋蛋很不顺眼,“你叫什么啊?这么冷的天儿,瞎跑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