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认识?周成弼感觉自己被反将一军,再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奶猫像逃脱魔窟跑下车,丝毫没有留恋。

我靠,有意思,呵呵。周成弼点了一支烟,叼着烟嘴回味起来。

下午和大兴约好碰头,周成弼买好外卖带过去,刚一进屋,死对头在里头坐着呢。

“呦,你来干嘛啊?”他把餐盒给了杨兴,等着纪雨石回呛。

“这不是装修了嘛,带他来。你别老挤兑他。”杨兴接过餐盒,身上一股装修特有的乳胶味儿,指头上都是石灰粉末。

周成弼觉出气氛不对,再一瞧纪雨石,不是吧?眼睛都哭肿了?怎么了这是?

“大兴……咱俩,出去抽颗烟?”他的目光和杨兴默默对在一起。

屋里铺好了木质地板,杨兴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正蹲着检查呢。“等我一下啊。”

灯还没有装,初步定了内室的基调。纪雨石靠着正中央最显眼的承重柱,玩儿着戒指,突然一抬头:“师兄你别了,这木地板没铺好吧,越往里越低。出菜口应该再弄个台阶,要不然太明显了。”

“眼睛够毒的啊。”周成弼进屋还没出来呢,叫这样一提醒,完蛋,怕是要全部起了重新铺。

杨兴动作一停,眼睛里全是惊讶。刚刚就感觉哪里不对,却怎么都不出来。

“你困不困啊?”杨兴往这边走,昨天哭一大顿,才睡了几个时,石头的内双彻底成了单眼皮。

不过也挺可的。

纪雨石哭得浑身骨头疼,挨打的地方也疼,揣着手就往杨兴身上靠。“困,起太早了,也没人表扬我。”

“9点多起床还早啊?”杨兴特想摸摸他的眼皮,怕周成弼起哄,又怕摸完了还想摸别的。

“那也是进步啊,我今天能9点起,明天就八点起,往后和你一样7点起床,牛逼着呢。”纪雨石狠狠地一扭脸,特喵的,昨天在被子里哭成了蜗牛结果全叫人见了,今早来了个痛改前非,结果还是没一句表扬。

“我这几年就没早上起来过,就没见过9点的太阳。”他又强加一句,给自己九点起床的行为划重点。

杨兴忍了又忍,找准成弼不见的角度,尾指紧紧勾了下他的手。“别闹,回去再夸。”

“这可是你说的啊。”纪雨石特喜欢杨兴的动作,幅度却总是狠撩人。

“老跟孩儿似的……成弼买了外卖,你去。”杨兴往店外走,心情特别沉重。出了门就朝周成弼伸手。

“干嘛?”周成弼跟着出来,“真抽啊?”

“你昨晚上干嘛呢?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杨兴吸了一口,这个冬天真冷。

周成弼扶了一下眼镜:“你猜?大胆猜。”

杨兴反应几秒,叫烟呛了。“艹,你丫约谁了?不会真是……”

“双双啊,我跟我白月光早断了。”周成弼笑着说,突然店里,“你俩又是怎么回事?真吵架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俩干嘛吵架啊,你这智商怎么考的大学?”杨兴一直都有这个疑问,“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路子,认识能干预阿兹海默的专家。”

为什么找周成弼呢,因为他家上两代都是从医的,医学血脉到他身上就歪了。

周成弼皱了皱眉,觉得杨兴不像开玩笑。“我回去问问吧,但是这个病……说句不好听的,治不了。是谁要治啊?”

“你别管了,帮我打听打听,谢谢了啊。”俩人很少说谢谢,杨兴这么一说,就把这个忙的重量升级了,“其实我还有个忙想找你,咱们店不是快开张了嘛,股东算我师弟一个。”

“这个可别,他就那么点儿钱,怎么分红啊?”周成弼以为上回杨兴在开玩笑呢,没想是走心的,“咱俩走账可以二八,再松一些,三七都可以。加他没法算了。”

杨兴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自己这智商怎么也下降了,怎么考的大学?

“那要不这样,按照上回我说的,石头的分红从我的钱里面分,单独划给他。但人算咱们店里说得上话的,将来伙计多了,面儿上叫他一声老板就行。”

周成弼刚要叼烟,一愣。“大兴,我觉得你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