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石睡醒已经下午,又被囚禁强制了。屋里没有开灯,桌子上有一张纸。

晚上7点之前回来,醒了打电话。蓝色圆珠笔写的,杨兴的字。

他的字很好认,偏细长,拐折处很有力道,一撇一捺都能出顿笔来。饶是自诩写一手好字的纪雨石也甘拜下风,能与杨兴分个高下的人,恐怕只有梁肽切∽恿恕

想到梁便拿出来手机。

“喂,文心,是不是特想我啊?”

“想你最近干嘛呢,也不知道给我和我姐打电话。”梁胝诖笱程么蚍埂

“我不是天天和你俩微信嘛,哪儿敢忘了你和柔柔。诶对,你可盯紧了啊,别让你姐再相亲了,我再过两年真娶她,说好了的。”纪雨石翻了身,揉着腰起来去涂药油,喝酒再吃了发物,瘀血青紫总是不好。

像被人虐待过似的。

“别贫,当年的事……早过了,我家也不可能让你提亲。”梁胝哦心里一紧,把要打什么饭给忘了,“你最近干嘛呢?送外卖送的累死了吧!”

“甭提了,累死爷了,往后有钱真不干这活儿。”纪雨石连蒙带骗的,后背伤太重,自己又够不着,勉强擦擦,“你家不当真,爷可是当真的,说娶就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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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啊,等我将来自己赚钱了羡慕死你!杨兴说带着我开店呢!”纪雨石嫌屋里冷,喝了水又钻被窝去,“我姥姥在哪儿你问出来了?”

“问了,你妈这人好搞定。”梁氩桓宜底约阂恢备14掏u绫ㄐ牛蠖釉谕馔坊斡疲甭璧牟豢赡苷娣判模土硗范际前14潭v鏊凸サ模拔宜敌∈焙虺hツ慵也浞梗饷炊嗄暌裁蝗タ蠢牙眩懵杈透嫠呶伊恕9伊说缁熬桶训刂贩八恪;八怠肥涤萌タ纯矗憷牙鸦雇μ畚业哪亍!

“屁!我姥姥那叫屋及乌,疼我这个外孙子捎带着疼你。”纪雨石又聊几句,听见门外有动静就赶紧挂了。

假装刚醒。

“和谁打电话呢?”杨兴一进来就揭穿他,抱着一大盆什么。

纪雨石一傻了,有点儿不自在。“靠,师兄你是要相亲去吗?买这么多东西!还穿这么精神!”

“我倒是想相亲呢,也得有时间啊。”杨兴不愿叫人出来自己在意,挑一身精神衣服来,还买了东西。

这时候把脸扭着,打死也不纪雨石。

纪雨石不知道,站起来翻袋子,飘着满屋药油的气味:“诶呦,买这么多吃的啊,师兄这个走地鸡青菜潮汕粥是给石头的?”

饭盒上还贴着结账单,备注是多放青菜,炖烂一些。一摸还热着。

杨兴中午去叫的潮汕砂锅粥,特意吩咐过。买完东西正好取回来。“你又喝药油了吧?就腿上一块青,至于用这么多吗?就这么娇气怎么带你开店。”

“谢谢师兄啊。”纪雨石在口袋里找勺,杨兴这人永远不把话说透,不否认就是默认,这粥是给自己的。

“靠,师兄你发财了啊?这虫草燕窝也是给我和崽崽的?师兄你别这样儿,不能,不好,不可以,石头摔个膝盖又不是坐月子。”纪雨石叼着勺问。

“你怀的崽崽生了吗你就坐月子了,满嘴胡说八道。”杨兴又扭脸了,起身开门,从外面搬了个大件进屋。

“艹!师兄你要干嘛啊!你真去相亲啊?”纪雨石彻底傻了。

好大一盆植物,大概有半人高吧。红底儿描金字的万寿花盆,塑料布罩得严严实实,不出来里头是什么古怪。

“过来。”杨兴说。还好没开灯,脸都烧热了。

纪雨石端着粥,蹲在一旁傻,还闻闻。“好香啊,师兄你要买花送谁啊?你不会……真要相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