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陪酒行业啊,我算是陪聊。大家都是服务行业,我怎么就低人一等了?”纪雨石一下子不高兴了。

还特别委屈,心里满是伤痕。师兄嫌自己不会赚钱,成,现在找了个能赚的工作,好几千拿到手了。结果居然……居然不表扬一下,还说自己是陪酒的。

好歹表扬一下啊,纪雨石一边往外走一边委屈,自己都强调那么多遍是第一回努力赚钱了,就不能表扬一下啊。表扬一下你杨兴的身价就跌了是不是!

“走了,你们聊,我回去睡了!晚上还得陪酒呢!”纪雨石赌着气说。周成弼师弟抬脚出去,接着和杨兴聊,说半天突然醒悟:“艹,你丫听没听啊?”

“听着呢,你继续说你的。”杨兴拼命给粥里加糖,拿出手机,把购物车里存好的解酒茶,十几种缓解肠胃痉挛的药,删个一干二净。

“那我接着说了啊……”周成弼顿时忧郁了,还是糖霜可。

“嗯。”耳边是周成弼的絮叨,半天没听出来他说什么,杨兴一口粥都没喝,拇指只搓勺柄。不一会儿他又拿出手机,找浏览历史,一个一个加回来。

一手是矛,一手是盾。杨兴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一键付款之后仓皇收好了手机。

出了快餐店,纪雨石慢悠悠往修手机的铺子走,一进屋摊主正抬头。“呦,怎么是你?”

“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又是我。”刚才还能装样子,这会儿疼得声音直飘,“又碎了,您给换一个屏吧。”

摊主接过来一瞧:“摔哪儿了啊?比上回彻底。”

“我也不知道,您就给我换吧。”纪雨石有个凳子,像身怀六甲,扶着腰往下坐。

“这回换什么的?”摊主戴上眼镜拆屏,没瞧见客人的英勇坐姿。

纪雨石拿出钱包数了数,里头有现金了,却没有上次大方,自己赚钱才知道省。“换个好的吧,00是吧?”

“嗯,钱等换完再给吧。”摊主挺客气,叫纪雨石随便坐。这算头一个不砍价的客人,不知道是傻还是太有钱了。

纪雨石还沉浸在师兄不表扬的悲伤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委屈,身上疼,心里又委屈,就特别想梁牒腿崛帷

梁耄陀晔辛怂年的梁文心,也只有自己敢这么逗他。想起来他也纳闷儿,梁家怎么就培养出一个和自己对脾气的孩子呢?梁家列祖列宗是不是气得想掀棺材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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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惹事,却从不挨欺负,这就是梁文心的本事。包括他上学的成绩,总是微妙停留在纪雨石之后,永远是班里第二,从不争那个出风头的第一名。

纪雨石就不懂,他什么都要抢,要争,能压过别人就必须压着,不能赢也得逼自己赢。要不然泪沟是怎么熬出来的,高一高二每天就睡6时,提前和特教家教学完了高三,基础打得扎扎实实。等别人突击进度,纪雨石仗着占了一步先机,每周允许自己放松一天,专门往什刹海跑。

没有哪个尖子生是偶然,背地里全都下功夫。

而梁语柔这个女生……算是他青春期里最特别的存在。如果,如果自己不是个弯的,纪雨石肯定自己会喜欢她。

“换好了啊。”摊主一声招呼,把快睡着的人叫起来。纪雨石掏了00块,顶着风往地下室走。边走边委屈,可委屈什么,他暂时没想起来。

回到家先烧热水,纪雨石是真的很娇气,手指头沾不得凉水。没空去泡澡了,他总得擦一擦。趁杨兴还没回来,纪雨石锁了里门的门栓。

杨兴?他想起来委屈什么,气鼓鼓地脱裤子,都赚好几千了,师兄怎么还不表扬自己一下呢?

白雪也觉得冷,专门往床上钻。10个月了,偶尔会叫几声,宣告自己准备好和母猫谈恋啦。长得是真漂亮,脖子上养出一圈很丰润的过冬毛,像有钱人买了个貂儿。

没厚衣服的纪雨石羡慕啊,猫都换上貂儿了,自己还冻着呢。脱完衣服一,更委屈了,前胸后背就没有一块好肉。

洗不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温水擦一擦也行。纪雨石一边擦一边发微信,却报喜不报忧。

[纪雨石:爷我赚钱啦!你们什么时候来,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