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红唇微张,眸里水光潋滟,到底还是问出来,“你刚才去哪儿了?”
霍景司抬眼,“出去打了个电话。”
“哦。”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近到一伸手,舒蕴就能触上他深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
舒蕴抬手,轻按在霍景司的睫毛上,轻抵在指心,触感温温痒痒。
“你知道吗?上次近距离看见你的睫毛,我就想这么做了。”
“那感觉怎么样,阿蕴还满意吗?”
霍景司大掌揽上舒蕴的腰,轻而缓地摩挲,弄得舒蕴全身都有点儿痒。
他按她腰的力道,像是有着某层暗示。
她忍住一直延伸到心尖的战栗。
过了几秒,舒蕴从霍景司怀里离开,问他。
“那你们刚才谈了什么?”
霍景司怀里一空,淡淡望着舒蕴,她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私事感兴趣了?
而后,男人淡声回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发簪挽在舒蕴脑后,松松垮垮的,睡了一个晚上几分凌乱。
海风拂过,帘影晃动间,舒蕴能够看见远处的海岸线,她起身走出了帐篷。
海平面上,太阳已经升起来,日光耀眼,霍景司就站在离她身边不远的地方,七年前的那场好天气历久弥新。
舒蕴知道霍景司就在身后,她看着远处海鸥不时低飞而过,掠起一道道水光。
轻声问,“霍景司,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嗯?”
“霍景司,你说那天在临岛,我是不是吊桥效应了?”
舒蕴回过头,对着霍景司笑了下,那个笑,很轻很轻,轻到下一秒,她就会犹如一片羽毛一般被海风吹走。
她继续道,轻柔的话语扎人心,“才会鬼迷了心窍,跟着你来这儿玩。”
闻言,霍景司眼里的神色一寸寸凉下去。
男人唇上浮起层笑,却好似没有温度,和远处海平面上温暖的日光形成鲜明的对比,“阿蕴,你觉得这话能随便说?”
男人温情的时候总如潮水般缠绵,现在隔着海上浓重的雾霭,两人相望。
舒蕴觉得,又分明如冷彻骨底的海水般沁凉冻人。
她偏过头,直视眼前狂舞的海浪,嗓音平铺直叙,“我要回南城了。”
七颗荔枝而后,可能是因着海边动人的美景,舒蕴竟然还笑了一笑,只是那笑意愈加浅淡,转瞬即逝。(touwz)?(com)
“先前竟然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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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回去。”
霍景司走到近前,他抬手捏她的后颈,强迫她回头看他。
男人的力道比之前都要大,仿若有惩罚的意味,却又分明叫舒蕴觉得,他是在纵容她无来由的脾气,“晚上有没有安排?”
“晚上我要回家里吃饭。”
舒蕴外公出身书香门第,生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国画书法大师,外婆绣艺,母亲舞蹈,并延续到了她身上,舒蕴从小尤爱古典舞,书法国画也会那么一点儿,但不怎么精通。
舒蕴的外婆和妈妈向来开明,但舒家有家规,阖家团圆的日子必须一起吃顿晚餐。
顿了会儿,舒蕴望进霍景司的眼,直挺挺地道,“可是我又想看花灯。”
她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耍性子的是自己,不想离开他想让他哄的也是她。
然而这样就意味着,霍景司一晚上的时间都不是自由的,他要一直等着她。
刚才说陷入吊桥效应,跟着霍景司来玩的她,好像又变了一个人。
可是只有舒蕴知道,吊桥效应只是一个借口,她心里清楚,她已经被他吸引了。
或许在很早以前就是。
可是舒蕴就是不想让他轻松过去。
凭什么他在撩遍她一池冰封春水有消融迹象之后,摆摆手就要去美国。
什么归期不定。
去他的归期不定。
“晚饭后的时间留给我?”霍景司眉眼温和,依旧是绅士有礼的。
全当她是在使小性子。
舒蕴看着霍景司,有时候在想。
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他一定会是一位合格的情人。
然而说好听了是绅士妥帖。
不好听了,是游刃有余,随性而为。沿途所过,不会为一花一草而停留。
“好啊。”
舒蕴也学着他,双脚一抬,便踩上他的脚,皓白手腕缠上他的肩。
女人眼底笑意寒峭,红唇却勾人得缠绵。
“生什么气呢?”
霍景司由着她,双手紧紧揽着她的侧腰,尾音于耳边环绕,磁性又撩人,“嗯?”
“我哪儿生气了?”
既然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依着舒蕴的性子,绝对不会开口。
霍景司哼了声,眼眸微眯。
男人忽然低头咬上她的唇,力度有些发狠,“我看阿蕴哪儿哪儿都在生气。”
不妨他突然亲过来,舒蕴惊了一瞬,小声呼道,“啊...”
女人红唇泛起层浅白,转而又粉了,她秀眉浅蹙,控诉的语气,“霍景司你属狗的啊,咬得我好疼。”
这个男人啊,平常相处的时候,总是斯文优雅的,温和看着你笑。
亲昵的时候,却又勾人又厮磨,坏得发狠,直直引得舒蕴心弦震颤,欲罢不能。
舒蕴羞恼不已,再看霍景司,唇角微倾透着愉悦,他忽而抬手按上她的唇,按得她唇间发烫。
舒蕴瞪他,如丝如缕的对视中,男人眉梢眼角藏着的,全是令人感到羞赧难耐的坏意。
他的薄唇擦过她的侧颊,最后落在舒蕴嫩白的耳垂上,气音低哑却磨人,“就是想让阿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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