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他想苏敛能再活泼一些,明明年纪那么小,总一副闷闷不乐的子,看招人心疼。

苏敛沉吟了秒:“就我们俩?”

“我想来。”顾安久尖耳朵听完全程,兴奋扭头,自卖自夸,“我小学拿了唱歌比赛三等奖。”

“谢谢,一共就五个人,请说清楚参赛选手数量。”林衍无情戳穿,看向池妄,“需要电吉他么?我可以帮忙。”

“那、那我要加入。”宋嘉词隔一个过道,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看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自己,苏敛心里有些发毛:“你们表演欲这么强?”

“玩儿呗,只要不学习,干什么开心。”顾安久无所谓道,“而且这学期最后一次,以后肯定再没机会了。敛哥你忍心让我们的青春留下遗憾么?”

得,这下拔高到这种高度,苏敛骑虎难下。

想了秒,艰难点了点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小苏老师,我真太喜欢你了。”池妄转手上的笔,抬手当鼓槌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动作干脆利落,“就上次你送我的鼓。”

“。”苏敛无奈应了一声,视线看向窗。

像在潜移默化间,他对于池妄的要求,让步越来越多,无法拒绝。

说定表演的事儿,大家约周天在池妄家的地下练习室见面,开始排练。

苏敛一向起得早,不过最近像心情放松不少,就显得有些懒散。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于在床上又多躺了一会儿,赖到九点半,才慢吞吞起床换衣,准备出门。

苏敛推开门,眼前的场景过了很久,清晰得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让他后来每次回想,心里发苦,眼眶发热。

清晨幽静的小巷子里,池妄袖子卷到小臂处,露出少年人精壮的手臂线条。他半蹲在那辆破旧的摩托车旁,正在帮忙熟练换胎。

苏华生半靠在一边斑驳的墙上,毫不客气地指挥:“拧紧一点,老松,容易出事。”

“,给我递个扳手。”池妄头没抬,手背上被蹭上了一层脏兮兮的灰尘,毫不在意。

苏华生弯腰,递过去一块毛巾:“脏了,擦擦。”

苏敛扣门框,整个人笼罩在初冬的阳光里,看眼前的画面,有些挪不动步。

他曾经想过很多个果。

果不他爸的去世,他可能遇不上那天在医院的池妄。

果巧合相爱,他爸依然健在,在这么社会这么苛刻的大环境下,会赞还反对?

可没有果,后来,两个人先后离开了他,这些问题再等不到答案。

上一世他们没来得及有交集,在医院生死之间擦肩而过,现在却此和谐的待在一起,莫名地很亲昵。

两人看上去比之前关系亲近了不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就一家人。

明明很平常的场景,苏敛却心脏酸软。

“起这么晚?你朋友来了老半天了。”苏华生终于瞥见钉在门口的人。

苏敛还在“朋友”两个字里愣,又听见他说:“小池这孩子真不错,嘴甜得要命动作利落,我挺喜欢。”

池妄抬起头,把额前沾有些潮湿的发梢甩开,阳光在他脸上晃了一下,漆黑的眼睛亮了一瞬。

苏敛有一瞬间的晃。

池妄冲他扬眉:“你爸夸我呢,小苏老师,不发表一下意见?”

苏敛松了表情,许,那些果可以有答案的。

他靠在门边,没察觉自己眉梢嘴角藏笑意:“嗯,人的确还挺的。”

“换了,您检查看看。”池妄抬手毛巾擦了擦手,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苏敛转身进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来这么早?”

“不约了今天排练么?我睡不,就过来接你。”池妄垂眼笑了笑,扬有些脏的手心,“我去洗洗。”

苏敛跟在后面过去,低声说:“我又不小孩,哪需要接,坐公车过去就行。”

拧开水龙头,池妄一边洗手,一边抬眼透过镜子跟他对视:“非要我挑明么?我就想早点看见你行不行?一天不见,怪想的。”

苏敛哦了一声,不知道该做何回答,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池妄侧头看他:“这就害羞了?怎么那么容易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谈过恋爱。”

“跟这个有关系么?”苏敛瞪他,耳根通红。

“有啊,照来说,我现在亲你一下应该没什么特别反应吧。”池妄开玩笑,见人一脸戒备,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逗你的。”

两人从狭窄的浴室出去,苏华生招呼人吃饭:“小池,今天辛苦你,喝点豆浆。”

“叔叔,我们跟朋友约了十点排练,有点儿来不及,豆浆给我吧,我们路上喝。”池妄一脸乖巧,讨喜得不行。

苏华生惊讶道:“排练什么?小苏去?”

池妄回:“对,我们元旦汇演,他唱歌。”

“他…….会唱歌?”苏华生更震惊,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实在难以脑补他这面瘫儿子唱歌的情景。

“嗯,很听的,下次我们表演完录下来把视频发你。”池妄摸出手机晃了晃,“先加个您的微信。”

苏敛啧了一声,心说这人套路实在多。

就这么轻松句,连联系式搞到了手。

扫码完毕,池妄添加联系人,抬手拎过豆浆袋子:“那我们就先走。”

“,你们玩得开心。”苏华生笑应了一声。

走了巷子,苏敛到底没忍住,问:“你加我爸干什么?”

池妄没个正经:“早点儿讨老丈人。”

“能不能认真点儿。”苏敛啧了一声。

池妄正色道:“吧,刚才闲聊,叔叔说他有时候会私单跑腿。我准备把他的名片推给朋友,给他多介绍一些费高的业务,不至于老大半夜还在面奔波。”

没想到这人心能细这,苏敛由衷说:“谢谢。”

“不客气,反正一家人。”刚正经了两秒,又瞬间恢复吊儿郎当,实在没救。

苏敛懒得多说,抬手把豆浆拧开,塞进他嘴里:“喝你的早饭。”

因为路上有些堵车,到家的时候,晚了近二十分钟。

顾安久正跟池晴坐在客厅盘腿打游戏,语气怨念:“有些人可真,大早上的还要出门接人,就把我们撂这儿了,还有妹妹陪我。”

“哦,不意思。”池妄连个眼懒得给,道歉地毫不走心。

见人全员到齐,苏敛换鞋子进门:“那就开始?”

“行,我们下楼吧,我昨天把鼓已经放过去了。“池妄勾人肩膀,顺楼梯往地下室走。

顾安久在后面嘀嘀咕咕:“苏敛一说话,什么应,狗腿子没你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