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噤,抿紧双唇,倔强用沉默反抗。

“妄爷,还走不走?”顾安久回头,见着僵持的两人,叹了气,“都一周过去了,你们俩怎么还在纠结补课的事?”

本着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安心的良心原则,池妄伸手抓住人脖子:“小九,你也加入一起学习,老大不小了别老想着玩,该上进读书了。”

顾安久:“…….我信你个鬼,能说不吗?”

“不能。”相当同步的异同,加上同样杀伤力的死亡凝视。

顾安久一脸悲愤,心里默念着打不过打不过,缓缓点了点头。

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跟人道别,苏敛坐807公车回家。

他正沿着斑驳的墙壁慢吞吞地往着巷子里走,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吵闹。

小巷很是寂静,四处都是轻微的风,那争吵就显格外刺耳。

苏敛推开半掩的门,苏华生正在发火:“离婚都十几年了,你现在跟我扯这房子?你有病?”

“当初这房子本就是我和小苏的字,要不是看在小苏面子上,你以为我会留给你住?”女人的嗓音很是尖锐,听起咄咄逼人。

“说好听,你这年管过他吗?当初走的时候就说过,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苏华生抬手喝了一大水,胸腔起伏。

苏敛倚在门看着这场闹剧,冷眼旁观。岁月在女人脸上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一身长裙的精致装扮和破旧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抿了抿唇,无言以对,到底没能叫出那一妈。

纪英扭头,说话的音顿住,表情有尴尬:“小苏回了。”

“你干么?中秋节也不让人清静?”苏敛冷着脸跟她擦肩而过,径直往里屋走。

苏华生一脸不屑的冷哼:“她干么,不知道从哪听到风这一片要拆迁,想把房子要回去。就这一破房子都要抢,丢不丢人。”

小时候就是这样,因为穷无休止的争吵,不分昼夜。

十年不见,再一次见面又是因为这破事,真烦。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扭头看人:“房子是你欠我们的,别想拿回去。”

纪英了,缓和气氛:“本是想好好商量,小苏,我是想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苏敛一字一顿说完,曲腿坐进沙发,微微抬眼看人。

明明十岁的少年模样,五官的棱角不知道么时候经变锋利起,那双眼睛幽深地看过的时候,纪英心里莫有发怵。

察觉到时机不对,她把手里的盒子搁在小桌上:“我改天再。”

苏敛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默默垂眼,无骂了句脏话。

“今天跟我吵了一下午,烦要命。”苏华生拢起散开的外套,埋头无抽烟。

还是苏敛做饭,父子俩默契都没再提起这段插曲,失败的婚姻就像是这个家庭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去,要说不伤人,那是假的。

可要是提起那琐碎,除了烦心,也不会再有别的情绪。

两人吃完饭,苏华生把头盔往头上一扣,大步朝着门外走:“今晚夜班,不用我。”

苏敛从收拾碗筷中抬起头:“中秋也要出去?”

苏华生嗯了一,解释道:“中秋钱,挣点。”

“路上小心。”苏敛到底么也没说,沉默着进了厨房。

夜色深,他坐在家门的门槛上盯着几乎透明的月亮,听说今年是超级圆月,但团圆的喜悦从都他无关。

隔壁邻居家里传嘻嘻哈哈的聊天,倒是显这个夜晚更加讽刺。

苏敛撑着下巴,莫想起这段时间在学校的日子。也是这么吵吵闹闹的,没察觉间,一天天就飞快过去。

不知道那群人现在在干么,苏敛低头一,也不用猜,大概不是在网吧就是在一起厮混。

正想着人,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拿出一看,显示微信通话好友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