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今日之前,我可不知你们照宵院还那么爱多管闲事。”林天禄凛然一笑,随手指了指脚下的书生尸体:“不过,你们刚才特意向我展示了两次所谓玄术,如此‘热情好客’。我又怎能不以你们自己的玄术好好‘查一查’此人魂魄中的秘密?”
“你!”
模糊虚影放下撑颔右手,坐直身躯,惊疑沉喝道:“仅仅两次,你竟然已是学会...甚至还——”
“照宵院之主。”
林天禄咧嘴一笑,饶有兴致的抬手对准虚影,五指渐渐握紧:“不知你我二人之间隔着千里之远,我施展你们的照宵玄术,能不能对你同样起得了作用。”
“竖子尔敢!”
一声怒喝蓦然响起,似有一阵惊人冲击轰然炸开!
狂风骇浪之中,林天禄依旧是岿然不动,笑着握紧了五指。
噗!
下一刻,模糊虚影当即被拧成了麻花,转眼间又被拧碎成了漫天尘埃,直至泯灭无踪。
灯烛幽燃,地窟古殿之内。
此地奢华艳丽,似有厚重威压笼罩,而一名高大威猛的披袍男子正以豪放之姿坐于金座,面目硬朗,不怒自威,而在其身旁则有数位衣不蔽体的女子倚身服侍,柔声低语,甚是奢靡。
但在下一刻,这高大男子倏然间瞪大虎目,面色陡变,身前一轮术法阵图霎时崩碎。
“什——”
刹那间,爆发而出的恐怖冲击几乎瞬间就轰中了高大男子的胸膛,伴随着漫天喷洒而出的鲜血,其整个人直接被一击轰得倒飞,直接撞碎了背后的华美金座,一头轰进了后方的刻纹石壁之上。
“呀啊啊啊啊?!”
伴随着侍女们惊恐万分的尖叫,庄严石壁当即被撞出了无比骇人的无数裂缝,一路几乎蔓延至整座古殿,一时间砂石崩落,宫殿震颤摇荡,仿佛这一撞要将整座建筑都彻底震塌轰碎。
定睛瞧去,被撞碎的石壁更可见殿外阳光,俨然是将整座古殿都撞了个对穿!
一时间,就连宫殿外也接连响起了连连惊叫,骚乱不断。
“发生了何事?!是敌袭?!”
“主上!”
“主上!快来人啊!”
“主上在这里!”
而在数百丈开外的一处焦土废墟之中,半晌后才隐约传出一丝森然低吟:
“林...天...禄!”
辽昌县门前。
林天禄轻吁一声,重新睁开双眼,已是神游归来。
谈娘远眺目光倏然收回,沉吟道:“天禄,可有抓住那罪魁祸首?”
“已经被人灭口。”
林天禄重新坐回驾位,语气稍缓:“不过在其死前,我倒是探了探他的底子,隐约知晓他们是照宵院派来的。县内作乱肆虐的不少妖鬼,甚至是附身者,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附身者?”
华舒雅面色微沉:“他们此次突然对我们发起奇袭,其中缘由是想...”
“一是阻拦,二是转嫁仇恨。”林天禄笑了笑:“我们若无多余精力插手其中,那些附身者兴许就能在茂环省能掀起更多波澜。不过,离开前我给了那个照宵院之主一点‘问候礼’,想来能让其安分一些。”
说着,他抖了抖缰绳:“美霞,继续出发吧,加快些脚步,我们要早些赶往广元。”
“嘶!”
美霞马蹄一扬,相当矫健的飞快奔行起来。
而林天禄同时还回首看向车厢,笑着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至于这段路途,我先教教谈娘和舒雅破解之法,免得之后再遇见攻魂之术毫无办法。”
谈娘神色郑重的颔首应声,对此没有丝毫怠慢。
此次不慎中招,往后可不能再有狼狈失态,反倒需要自家孩儿频频出手相救。
...
随日夜倏转,马车飞奔。
林天禄一行终于跨越长途,沿着地图所示来到了广元县门前。
只是——
“这、这当真是广元县?!”
华舒雅撩开车帘,满脸震惊的眺望前方。
就连身旁一同探望观察的谈娘也倍感吃惊。
无外乎她们反应如此诧异,只因眼前的广元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城墙高耸林立、似有连绵不绝的城防设施,城河环绕、刀斧利刺遍布各处,恍若构筑成一道一望无际的无缝长城防御,宽阔宏伟,环视远眺间只令人心神震撼万分。
在连绵起伏的城墙之上,同样还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坚守侯立,皆全副武装、枪戟耸立,在阳光映照下更显威武凶悍,煞气腾腾,一眼望去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城邦要塞。
这等阵仗,华舒雅只在边疆要塞瞧见过,甚至还没有这广元县如此声势浩大、壮观非常!
而且...
“不得了呀!”
于璇灵趴伏在林天禄肩头,双眼放光的盯着无边城墙:“这城墙上布满了极为浓烈的阴气,还有天地灵气守护,显然已是布下了护城大阵,真可谓严防死守,固若金汤!”
跟随着林天禄一行在丰臣国内兜兜转转多地,她还是初次见到这般‘非凡城塞’!
便足以证明,这广元县内定然有修为强横的妖鬼,甚至还有精通阵法的修士存在!
“那些士兵也是各中豪杰。”
谈娘目光锐利地扫过城门前成排的身影。
如此凶猛澎湃的气血、煞气,唯有真正的凶悍猛士才能拥有。更遑论那些士兵的修为显然不弱,若放在武林之中怕都是一二流的高手,不可小觑!
“怪不得广元县是茂环省内唯一的安宁之地。”
林天禄不禁哂笑一声:“如此声势,寻常妖鬼想来也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