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若雨旋扭腰身,美眸中隐现异彩,在这转瞬间将早已准备好的连环之技尽情施展而出!
轰隆——!
又是一阵激烈震荡,仿佛整座山峰都在微微颤动。
雪杉与林绫已从最初的震撼呆滞,渐渐取回了几分冷静。
只是瞧着场内仍在缠斗不断的模糊身影,幼小的心灵显然还没办法彻底镇定下来。
“......”
迎着风浪,林绫的娇小身子更是僵硬,勉强眨了眨眼睛,略显干涩地开口道:“茅夫人好...好吓人。”
她抿了抿细唇,一脸怯生生的模样。
显然,这幅‘惊天动地’的激烈交战,着实是让她都有些害怕起来。
往后她要是不乖惹到了夫人不快,岂不是会被...
林绫咽了口唾沫,瞧了眼手里早已冷掉的豆沙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包子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将软乎乎的小脸蛋鼓起一团。
但坐在一旁的雪杉,在初时震惊过后,眼中反而流露出丝丝探寻渴求,目不转睛地开始观察细瞧起来,似乎想从二人交战中瞧出点什么。
只可惜,以她如今的目力,还只能隐约瞧见模糊身影来回交错闪烁,哪怕运起刚运用自如的灵气,还是看得有些断断续续。
“有瞧出点什么吗?”
耳畔响起林天禄的温和之声。
雪衫稍作回神,迟疑道:“赤姑娘似乎武艺极为可怕,而且身子更是柔韧的惊人,无论茅夫人从何处进攻、用何手段都能应对自如,仿佛四周每一处角落都清晰可闻、了然于心。”
“不错。”
林天禄面露赞赏,微微颔首。
能在尚不学武艺功法的情况下,瞧出个大概,已是称得上天赋非凡。而且,其还有主动观察的心思,更值得称赞。
“但茅夫人她....也并非是一味遭受戏耍。”
雪衫神情专注,目光如炬,思忖低吟道:“在进攻之际,夫人她好像在同时施展诸多术法、兼顾势大力沉的拳尾追击,实在是惊人。”
林天禄轻笑一声:“这等手段是从玥儿身上学去的,算一心三用之法。但迎敌对抗之际得多做思考,并非一味鲁莽便能奏效。”
“原来如此。”
雪衫眸光闪烁不定,似渐渐沉醉于这场赏心悦目的切磋交战之中。
见其看得认真出神,林天禄略作思酌,很快试着将手掌搭在其消瘦右肩上。
“汲取经验之举,更得深入细细研究。阴术细理、武艺功法,都可以好好观察品味。”
“我——”
雪衫正想开口出声,但很快神情一变,眼中似有精芒流转。
战局内的激烈交锋,似乎变得越来越慢,那些原本看之不清的细节也愈发清晰,仿佛身临其境般体会着脑中灵光交错之感。
这是....先生相助!
...
程府内。
随夕阳渐落,院内已是渐至安宁。
“呼——”
一声轻松长吁蓦然在书房内响起,令刚刚端着茶点进屋的娇俏丫鬟抿唇微扬:
“大小姐,终于将堆积许久的账簿都核查了一遍?”
“虽还有些剩余,但已是不多,稍作歇息也无妨。”
程忆诗随手将桌上堆积的账本字据挪开,拾杯抿了口茶:“青玉今日如何?”
“青玉小姐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娇俏丫鬟来到身旁,轻声道:“看来当真是无需再有何担忧了。姑爷带来的灵丹妙药可着实神奇。”
“无事就好。”
程忆诗轻拢秀发,靠椅浅笑道:“既是彻底无忧,往后就让青玉这丫头出门吧,让她在家中憋闷许久,妾身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为求免生意外,哪怕是服下了治疗丹药,自家妹妹还是留守家中,被看护了好几日。
“是。”
娇俏丫鬟眼眸一转:“既然这些生意已处理妥当,不知大小姐是否要去见见姑爷?”
程忆诗动作微顿,柔声道:“这几日发生不少事,而如今能安稳会儿,先让夫君安心当一阵私塾先生吧。”
她近日甚是忙碌,不曾回林宅一趟,但有家中侍女传声,亦清楚知晓连日来发生的种种。
在听闻自家夫君镇压鬼冥宗、又再度闻名西马郡之际,她同样是为之欣喜了好一阵子,只可惜并非亲眼所见,亦不能好好庆贺一番。
“还有,那任姑娘已离开了长岭。”
“走了?”
程忆诗眉头微挑,很快轻叹一声:“可惜,妾身都还不曾再与其交流相处,倒是便宜了若雨。”
娇俏丫鬟小声道:“但姑爷的养母如今在县内定居,大小姐要何时上门去拜访,尽一尽地主之谊?”
“今晚妾身便去瞧瞧。”
程忆诗苦笑一声:“希望谈娘能谅解一二,不会怪妾身不知礼节、目无尊长。”
若非家中堆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儿,实在无人能出面妥善处理,她也想抛下这些琐事,再早些去拜访问候。
“大小姐——”
恰至此时,屋外又有一名侍女快步而来,急忙道:“姑爷来了!”
程忆诗神情微怔:“夫君怎得又来了?”
“奴婢不知。但与其随行的,还有那位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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