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厉害!”那位被夺去佩剑的少女惊叹出声:“我竟丝毫唤不回兵器,好玄奥的念力与控法!”
在场的少女们面露惊色,心中更是泛起无比好奇。
此人,难道并非大师姐所说的文弱书生,而当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你们并非眼拙之人,或多或少能瞧出林先生之不凡。”
三长老悄然踱步至林天禄身旁,神情冷艳庄重,字字珠玑道:“其修为丝毫不下于我等长老,更兼备文韬武略、通晓天文地理,可谓万中无一的绝世人杰。由他来指点你们一番,亦是不小恩惠,记得要牢牢抓住此等机缘!”
少女们神色骤凛,齐齐欠身行礼:“谨遵长老吩咐,还请先生赐教指点!”
见原本还大呼小叫的少女们顿时变得这般乖巧听话,林天禄挠了挠脸颊,心中亦是感慨。
若要当好教书先生,自己果然还欠缺不少调动课堂氛围的火候方法。
“先生,不妨由我与你配合一番,有何需求尽管吩咐。”三长老略微侧首,低吟出声。
“多谢三长老大力相助。”
林天禄轻笑一声。
旋即,他再度看向诸位少女,温和道:“如今,我先来与各位说说三长老刚才谈及的控物之法,其有口诀、心决、亦有辅佐之用的指印,三者合一便是最为标准的控物手段。”
瞧见殿内林天禄事无巨细地讲解着术法,武静云不禁面露赞许之色,不时颔首暗叹,只觉自家贤婿倒是愈发有教书育人之姿。
并非一板一眼的照本宣科、也非胡编乱造的胡说一气,而是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哪怕是她都听得颇为满意,细细思量之际,心中不由暗道其话中甚至似有改良术法之秘,须得好好钻研琢磨一番,心间顿觉豁然开朗。
而遥见殿内气氛渐入佳境,一旁的程忆诗也是松了口气。
武静云收回目光,浅声笑道:“对自家夫君这般没有信心?”
“妾身只是担心那些女子会不识好人,胡搅蛮缠,白费夫君一番苦心。”
程忆诗脸色阴沉,目光幽幽地凝视着那些少女:“若当真令夫君下不来台,定要让这些丫头好看。”
武静云哑然失笑,抬手抚了抚她的秀发:“倒不必这般介怀,毕竟只是一群比你还年轻不少的少女,童言无忌,有时总会不慎说错几句话的。”
“...嗯,妾身明白。”
程忆诗阴森目光悄然一转,直勾勾地盯向了跟林天禄站在一起的三长老。
“只是这位长老,当真不要脸面!”
瞧见其故作严肃端庄、但又不时隐约亲昵靠近耳语交谈的样子,着实是令她眉头直跳。
武静云难耐笑意,狭促道:“他们二人皆有分寸,你无需气恼。
倒是丫头你,昨晚劳累一番,如今脚步都有些虚浮蹒跚,可要我搀扶你到何处坐下歇息会儿?”
原本还眼放幽光的程忆诗顿时脸色一红,心间羞涩,支支吾吾道:“没、没事的,妾身还站得住身子。夫君都还在认真授课,身为妻子怎可偷偷溜走。”
“你这傻孩子,只是到一旁坐会儿,照样能瞧得见天禄身影。”武静云笑意渐柔,轻轻搀扶住少妇纤细藕臂,朝不远处的石椅走去。
二人一同入座后,她顺势从胸怀中取出一副精巧玉瓶,柔声道:“喝一口吧。”
“这、这是...”
“九玄露。”
武静云温柔细语道:“可滋阴养气、调补体力,轻抿一口便能让你舒服不少。”
程忆诗试着抿了抿,只觉一缕冰凉水渍化入口腔,渗入喉间心扉,很快扩散至全身各处。
不消片刻,她确实感觉浑身冰冰凉凉的颇为舒适,就连下腹处的酸麻都缓和许多。
“竟当真如此神奇?”
“临月谷内不仅传授武艺、术法,自然也有炼丹制药之术。”武静云将玉瓶盖拢,笑吟吟地放入少妇掌心内:“其中以六长老与七长老境界最高,不少灵丹妙药皆出自与她们之手,而我的手艺就显得粗糙不少,只能炼制这些简单之物,倒是药膳厨艺之流,我还算颇有几分心得。”
“多谢武姨。”程忆诗微抿粉唇,犹豫片刻后,悄然低吟道:
“不知武姨是否知晓...该、该如何...”
言语之间,少妇粉颊生晕、面若桃花般红润娇艳,美眸流转间更显媚态撩人。
这番羞羞答答的可爱神情,引得武静云柔笑一声:“丫头可是想知道,该如何才能为天禄诞下子嗣?”
“......”
虽无言回应,但瞧程忆诗如今满脸羞红的害臊模样,就知其心中便是这番想法。
“新婚燕尔,此念很正常。”
武静云浅笑着抚了抚少妇面颊,笑意渐敛,轻声道:“但,寻常妖鬼身为阴魂之存在、即便尚存肉身,可要想诞下子嗣可谓难于登天。
毕竟,世间虽有阴阳调和一说,但亦有阴阳相隔之理,要想怀上活人的孩子已是天方夜谭。”
程忆诗神情微怔,面庞上羞涩稍褪,轻轻颔首。
“而忆诗你虽还算不得真正的妖鬼,只是半人半鬼,但体质早已与正常女子截然不同。”
武静云缓缓道:“阴气占体、充盈全身,即便如今你日夜吃些丹药滋补身子,或许数十上百年后,亦无法怀上子嗣。”
“......”
气氛似有些沉默。
但武静云很快讶然发现,在程忆诗脸上竟瞧不出多少沮丧痛苦的神情,甚至连几分失落无助都不曾有过,只是神情坦然地听完了这番解释,无比镇定地颔首接受了下来。
“丫头,你心中可有觉得不甘?”
“没什么好不甘的。”程忆诗再露轻笑,坦然道:“既无子嗣,便不要了吧。”
简洁的回应,却令武静云一时默然。
并非是这丫头有多么心胸开阔敞亮、无忧无虑,而是其
“往后只要能与夫君携手到老便可。”
程忆诗轻搅着袖中玉指,娇憨失笑:“夫君也对妾身说过,这婚姻之事乃男女双方两情相悦、互定终生,而并非许诺了什么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道理,只要夫妻双方长久恩爱如初,便是幸福美满。”
——其心中,唯有林天禄一人,早已装不下另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