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四溢,仿佛化作星河寰宇,漫天星辰在裂谷之中盘旋弥漫。
若细细观察,便能瞧见无数细光若隐若现,好似交织构成莫名难究的庞大虚影。
而置身于光流中的林天禄与谷主二人,只觉有无数画面在眼前闪烁,支离破碎却又无比清晰——
天海苍穹之上,有漫天光影盘踞,战鼓雷声轰鸣震天,似千军万马、又如焚天灭世之灾。
在苍茫大地间,则有一身影不屈顶天而立,似人身蛇尾,墨发狂舞,娇叱怒喝着大展双臂,唤起万界星辰之变。
一场鏖战,倏然打响!
有开天辟地之大能、亦有悍不畏死的亿万神兵,不知缘由,便为生死之分!
直至天崩地裂、星河倒转,大战之下万物凋零,寂灭洪荒之息弥漫世间万界。
诸族恸哭、生灵悲怆,唯有苍天之宇万载不变,随时光荏苒,自破灭之后再焕新生。
源万物之母、大地圣族,超然尘世、游离于礼法世俗之外,再立秩序、凝塑传承,直至千万载之后万代不灭。
记住网址kanshu.
“......”
而‘一玄如意’,便是承载着母族希冀之结晶。
随天地灵气激活,其中足以描绘世间万物的庞大信息海,自万古后彻底复苏再现!
“呼——”
林天禄呼出一口浊气,目光微敛,似福至心灵般略有所感,渐渐扣紧五指。
旋即,充斥整座裂谷的符文光辉急速聚拢坍缩,倏然收至掌心之上,化作一缕玄妙白焰,幽幽燃灼,却又能瞧见斑斓星光在其中闪烁。
“唔?!”
一旁的谷主恍若如遭雷击般踉跄了一下,被仪袍包裹的胴体大汗淋漓,已彻底浸润至透明,雪肌玉肤被娇艳粉嫩所染,星眸恍惚闪烁,娇弱失神般喘息不止。
“谷主?”
林天禄忙伸手搀扶,皱眉关切道:“身子可有不适?”
“只、只是刚才...心神受撼...”
谷主娇颜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潮,柔媚无暇的圣躯轻颤,汗珠沿肌滴落。
再抬头看了眼林天禄,不禁抿起一抹淡淡笑意:“虽只略窥一角,但这一玄如意中潜藏的磅礴信息,险些将我的神魂心识淹没。”
哪怕她如今修为已至高深、更活过千载岁月,可与玉中传承的浩瀚星辰相比起来,无异于米粒之光。
或许,若没有天禄将传承之光收束起来,可能不消片刻的功夫,她的心神就已被传承反噬压垮,成了一具承载无数‘知识’的行尸走肉,等待母族后人的‘研究’。
“天禄,你可从传承中瞧见...”
“我只瞧见了那场惊天动地的一战。”
林天禄神色肃然,低吟道:“似创立月魂圣宗的先祖。”
“她便是我等大地母族之祖,我等体内亦流淌着她的血脉,代代传承繁衍至今。”谷主喘息几声,勉强调匀了呼吸。“只可惜圣族早已断了香火,此世间已仅剩我与大长老乃是通过术法延续创造的圣血之传。”
林天禄眼神变幻,又看向掌中悬浮的白焰。
“谷主,此物该...”
“天禄你可曾瞧见其中的传承?”
“并没有。”林天禄皱眉道:“应该是能瞧见的,但终究是月魂圣宗的秘传,我也不好多做窥探。”
心思微动,仿佛有某种‘念头’悄然升腾而起,下意识觉得就该如此去做。
他沉吟片刻,很快开口道:“谷主,可要收下此焰?”
谷主微微睁虚幻星眸,怔怔地看着他的侧颜。
旋即,她勉强站直身子,挺起胸膛,流露温柔笑意:“天禄之决定,我始终相信。”
“...好!”
林天禄心神倏定,面色郑重地将白焰按向其胸口。
埋藏在其心口处的另一块‘一玄如意’似受共鸣般齐齐震颤,两股传承之力骤然碰撞、交汇、融合——
眩目豪光倏然暴起,覆盖了两人的视线。
刹那间,耳边所有呼啸风声完全消失,恍若化作一片空洞死寂。
林天禄垂下遮挡光芒的左臂,试探凝望。
原本身处的裂谷湖潭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茫茫无边的纯白之界。
并非模糊视线的幻觉、亦非通过膨胀神魂施展的魂源心界。
——此乃一方真正的天地。
而且,是一片没有经受丝毫点缀涂抹,洁白无瑕的纯净世界,唯有脚下踏实的无垠大地,蔓延至视线尽头。
但,如今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前方不远的谷主。
随白焰被按入体内,其仿佛失了魂般垂首不语,寂静无声。
可林天禄眼下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双眼翠光流转,隐约可见那团白焰已尽数溃散,化作无数星辰之光化入体内各处,其心口处的那枚‘一玄如意’仍有力地在缓缓鼓动。
随着每一次的心跳,仿佛都有一阵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在其体内迸发,宛若雷鸣,逐渐开始引得整片纯白之界都在齐齐律动震颤。
直至,裸露在外的晶莹玉肤上浮现出奇异纹路,鳞片渐显,谷主仪袍裙下的修长双腿迅速化作修长细腻的纯白蛇尾,片片鳞甲剔透如玉,宛若易碎的琉璃瓷器般色泽瑰丽。
“这是...临月谷的秘法?”
林天禄眉头微皱,心下倒未觉惊诧。
毕竟,当初已瞧过白馨和大长老施展此招。
“呼——”
谷主幽幽呼出一口浊气,蜿蜒蛇尾一阵扭动,就见其体型开始迅速膨胀变高。
林天禄脖颈渐扬,怔怔地看着谷主转眼变化至数丈之高,周身衣裙早已胀裂破碎,白皙无暇的完美胴体尽情舒展开来,宛若一具浑然天成的圣像雕塑,浑身玉肌仿佛都流转着瑰丽荧光。
原始野性的丰腴媚体散发着足以诱人沉沦的魔性魅力,却又混杂凌驾于世的圣洁超然,令人难以目视。
随其体型愈发倍增,好似有一股来自本能的崇敬之意,引得这片纯白之界倏然一静,似天地为之叩拜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