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碗里的
若说是地狱中千万人尸水凝练而成的‘浆体’,都无甚区别。
七长老淡淡道:“若不想喝也无妨,并非强求。”
“呼——”
林天禄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干脆仰头将碗中‘黑粥’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直至喝完之后,他这才面色微妙地放下汤碗,咽了口唾沫。
味道...似乎比想象中要好一些,并非看起来那么吓人。
略作回味思忖,他同时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多谢七长老馈赠。”
“......”
直至这时,七长老的语气中才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如何忍得将此物喝下的?”
“长老身上瞧不出丝毫敌意,想来并非故意为难。而此粥水虽瞧着恐怖,但气味倒是清冽甘醇,与外表截然不同。”
林天禄咧了咧嘴,哂笑道:“况且,总归是长老一片心意,在下自然得好好接下。”
“不错。”
七长老拂袖道:“安心回去吧。”
“在下就不多做久留,暂且告辞。”林天禄收敛起笑意,郑重一拱手:“虽提早了些,但在下亦祝愿七长老除夕安康、来年能幸福无忧。”
“承蒙吉言。”
纱帘后的七长老似托腮卷绕着秀发,螓首微侧,却是不再言语。
目送着林天禄回身走至庭院,暗中一掐印诀,顿时将其重新转移回到玉罗院内。
直至这时,阴森黯淡的万千纱帘之后才响起一丝轻笑:
“有趣的小子。”
“呼——”
待眼前视线稍稍一变,林天禄很快发觉已回到了目的地。
四周景色再度变得温情怡人、花红草绿,两侧古树更是郁郁葱葱、浓密翠绿,恍若盎然春意早已席卷此地。
“如今,应该是真正的玉罗院。”
林天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讪笑一声:“这可真是‘饱餐一顿’了。”
“天禄?”
一丝略感讶然的轻呼声蓦然响起。
循声望去,顿时瞧见在庭间走廊内现身走出的婀娜倩影,一袭典雅高贵的丝绸霓裳随风轻荡,分外美艳夺目,恍若花园竹林间翩翩舞动的优雅仙子。
相比起美艳性感的武姨等人,这位五长老更显端庄大气不少,只是霓裳裙纱着身之下,合扇胸襟仍难掩那高耸嫩物,暴露着奶白色泽,蜂腰熟臀甚是凹凸有致。
而她正睁大杏眼,面露意外之色。
“你怎得突然...且慢,你刚才去了七妹的夕魂院?”
“正如五长老虽言。”
林天禄笑着行礼道:“刚向七长老问候片刻,这才回到玉罗院内,准备再与五长老寒暄叙旧一番。”
“真亏你如今还能笑得出来。”
叶玉珺身姿轻盈地快步走来,裙裾摇曳微露象牙白玉般的莹润美腿。
她面露温婉笑意,细嗔道:“七妹的院子可着实阴森诡异,怎得瞧你回来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常人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啦。”
“七长老语气虽冷,但也并未刻意刁难我。”林天禄笑了笑:“略作问候后便将我放了回来,总归没发生何意外。”
“你们呀,皆是让人不省心...”
叶玉珺剪水杏眼轻眨,很快讶然道:“你,喝下了惘魂泉?”
林天禄眉头微挑,好奇道:“此物难道有何不妥?”
“你——”
叶玉珺顿时露出古怪笑意:“想来,七妹还未将惘魂泉耐心与你介绍一遍?”
林天禄迟疑道:“在下确实不知那是为何物,听七长老所言,似是夕魂院之证?”
“确实是‘证明’。”叶玉珺失笑一声:“待喝下惘魂泉之后,你往后便能随意进出夕魂院,结界拦你不得,将来你若有何所求,便可前往谷内西侧寻觅一番。”
“竟是这般证明?”林天禄听得一阵讶然。
“因这惘魂泉实在过于奇怪了些,时至今日也唯有我们这些长老们尝过。”
叶玉珺抚了抚被衣襟包裹的耸峰胸口,感慨道:“回想一番,当初那惘魂泉可当真...令人此生难忘。”
确实难忘。
林天禄眼角微抖,悻悻然一笑。
这等黑暗料理,可比自己狐娘所做的菜肴还要吓人些。
“不过,七妹瞧见你能喝下此物,想必心中也甚是欣慰。”
叶玉珺很快展颜一笑,摊手邀请道:“不妨到妾身雅阁内坐上一会儿?”
林天禄回神收心,正色颔首道:“叨扰了。”
淡雅竹亭之内,几络粉霞流苏悄然自亭沿垂落,随风荡漾。
暧雾缭绕,霞光四溢,仅端坐于此地,便恍若置身于如梦似幻的甜美幻境之中。
林天禄环视四周,心下不禁倍感赞叹。
数月之前,他与云玥一同来到了玉罗院内。当时夜色黯淡、渐入深更,昏沉月色洒落庭院,虽有星月光点映衬出诸多烟纱绝美清幽,可与如今相比起来,仍欠缺了一份缥缈玄妙。
而在晨光照亮之下,这满庭的烟纱与花草绿树可谓相得益彰、虽无仙气吹拂,但同样是人间难得一见的迷离美景,引人沉醉享受。
“五长老此地风景可当真绝美。”
“平日闲暇无事,便只能打点打点院内花草啦。”
对桌而坐的五长老噙着温婉笑意,拂袖执壶为二人缓缓倒上清香淡茶。
“你刚喝过七妹的惘魂泉,如今喝些清茶润润嗓子吧,能舒服些。”
“多谢五长老。”
林天禄接过茶杯,轻笑道:“若谷内长老们都能如您一样温柔亲切,这除夕前的拜访倒是能轻松很多。”
五长老刚捧起茶杯,扑哧浅笑一声:“是何人说的,其他长老们性情很差?”
“呃——”
林天禄愣了一下:“我虽还未见过另外几位长老,但七长老她似性格冷淡,言辞淡漠,我们二人交谈两句便已匆匆分别。自然无法与五长老你...”
“七妹她怎会...啊!”
叶玉珺顿露恍然之色,失笑道:“相见之际,先生可瞧见她的真容相貌?”
林天禄迟疑道:“夕魂院内昏暗无光、而且大堂内纱帘密布,我只能隐约瞧见七长老的身影,甚至还不曾多靠近过半步。”
至于声音
虽朦朦清幽,但还是能听得出并非伪装。
“天禄你可是误会了七妹。”叶玉珺抬袖掩唇,眸光揶揄:“其实,七妹她的性子比我还要更柔善些,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小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