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章.万载辛秘,抽丝剥茧

“咕唔!”

狐女闷哼一声,面露一丝痛楚之色。

正要挣扎之际,很快发觉自己如今四肢都被道道水色银丝缠绕,呈大字状被强行扯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银丝翻卷回绕,被吊住身体的云玥被渐渐拉近回来。

‘茅若雨’面无表情地抚弄琴弦,身侧随之凝聚出数柄晶莹如玉的长剑,虚实不定,恍若心识魂力凝聚而成。剑锋一转,齐齐对准了半空中无法动弹的云玥。

“战败之惨状,着实难看。”

“当初在幽冥界内胡闹一番,确实也得让若雨出出气才行。”

云玥轻咳两声,露出一抹温润笑意。

‘茅若雨’剑指隔空点出,一道流光倏然间穿过了狐女藕臂。

“唔!”

云玥娇躯骤颤,俏脸血色顿时消退。

右臂虽并未被长剑斩断,可手臂仿佛没了知觉般颤抖不已,更是疼痛酥麻万分。

这是...心识之剑?

“还不愿反抗?”

森冷质问飘入耳中,云玥轻咬贝齿,勉强再扯起笑意:“我已认输啦...再徒劳反抗也只是多出丑态而已。”

‘茅若雨’眼帘微垂,目光更显漠然:“令人失望。”

随手攥住一柄长剑,前伸直指其心口,而被丝带拉拽而来的云玥娇躯一颤,只觉胸口上传来一阵冰凉触感。

锐利剑尖已然抵住了狐女心口之上,将饱满浑圆的耸峰压至内凹满溢,状若耸山凹坑,更令云玥樱唇嗡颤,眉宇间满是不适心悸,仿佛已能感受到死亡寒意。

可即便如此,其依旧没有丝毫反抗挣扎的迹象,反而尽量放松身体,似在有意忍让安抚一般。

“...你,真是头蠢狐狸。”

‘茅若雨’面庞上泛起一丝波澜,皱眉道:“不怕我当真一剑将你刺死?”

“我还是、很相信若雨你的...”云玥脸色泛白,低吟道:“但若当真死在此地,往后天禄便交由若雨你好好照料。”

“......”

‘茅若雨’脸上浮现几分不虞之色,皓腕向前一推,长剑似骤然没入至狐女娇躯体内。

云玥檀口微张,闷哼痛呼几乎脱口而出,但神色却蓦然一怔。

长剑,倏然溃散成无数银丝,顺势沿着她的肌肤攀附缠绕全身,扯着纤腰强行高抬、美背下沉,宛若雌兽趴伏般的姿势悬置在空中,美腿蜷曲大敞,几乎将肉臀高撅朝天,胸前硕峰更是被层层勒成了葫芦状,几乎要裂衣爆出一般。

云玥杏眼连眨,不禁错愕扬首望来:“若雨你...”

“我心中虽有不满、亦有战意,但不至于当真害了你们性命。”

‘茅若雨’已是恢复平静,一脸淡然地挪开对视目光:“你就以此屈辱姿势在旁安静待着。”

云玥暗自轻咦,心思微动,这才恍然意识到——

此姿势是当初在幽冥界内,她以狐尾将茅若雨捆在半空中强扭出的怪异模样,当时还相当坏心眼的顺势‘折磨挑逗’了一番。

一想到自己当初所做之恶行,云玥顿时惭愧讪笑两声:“若、若雨,当初确实是我待你太过粗鲁。”

没想到,若雨体内的另一位女子竟仍记得此事。

“好好反省。”

‘茅若雨’语气又归于清冷空灵,烟纱轻拂,被吊在空中的云玥也只是被她随手挪了个地,仿佛豢养的私宠般挂在身侧边上。

“唔...”云玥略显羞赧尴尬地抿了抿嘴唇,一时垂首难言。

在深夜闺房也就罢了,但如今以翘臀挺胸的姿势‘趴’在若雨身旁,衣襟绽裂、春光外露,着实是令人颇感羞臊。

‘茅若雨’却没有再做理会,只是散去了身前古琴,烟纱一拂,原本被困在湖泊远端的一座囚笼顿时抛飞而来。

咔嚓!

直至落回莲台,囚笼破碎,程忆诗的身影很快踉跄着跪倒在地,浑身冒着阵阵青烟,却是面容惊怒地扬首大喊道:“云玥,你可有受伤?!”

但没等云玥开口回话,‘茅若雨’随手一挥,道道银丝很快将其檀口一同封住,更是被强行‘按’下了脑袋。

“她目前还死不了。”

‘茅若雨’眼神毫无波澜,不急不缓道:“倒是你,被关在笼子里竟还能将自己搞的一身伤。”

“......”

程忆诗踉跄着站起身,咳嗽两声,将战斧轰然砸落身侧,目光阴冷地抬手抹掉嘴角血渍。

“远远瞧见云玥遭受重击、生死不明,你便状若疯魔般对着笼子疯狂劈砍,不顾自身伤势意图破封,确实是有情有义。”

‘茅若雨’眸光微瞥其全身。

虽有黑纱缠绕全身以作防护,但囚笼反震而来的冲击,仍在她身上炸出道道细密伤痕,鲜血微淌,而持斧双手更是血痕密布,鲜血淋漓,仿佛就连筋骨都已有挫伤崩裂。

“可惜,仅有一腔无谋莽撞,比之这狐女更为愚蠢,只能称作一头疯癫野兽而已。”

“总比薄情寡义之辈要好。”

程忆诗随手扯下肩头黑纱,胡乱缠绕住双手皓腕与掌心,重新将战斧愤然扛起。

旋即,其赤眸之中仿佛有沸腾鲜血化作血焰熊熊燃烧,狂怒之色卷起澎湃杀意透体爆发。

“茅若雨,你若还有些良心就快点醒过来,怎能让一个外人随意操控你的身体!你若不醒,妾身就算拼尽全力也要砸醒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程忆诗便双足一蹬,带着猩红气旋腾挪逼近,怒目圆睁地抡起战斧奋然劈落!

——叮!

剑刃横拦在前,无比轻松地挡下了这足以碎金裂石的一斧,荡开一圈猩红气浪。

“可惜。”

战斧下的‘茅若雨’湛眸微抬,平静道:“当年的南屿孤星竟沦落至此,令人唏嘘不已。”

“你说...什么?”

程忆诗面色一沉,猛然用力扯动战斧,伴随着火星飞溅当即被震退了回去。

但在重新落至地面后,她提斧摆开架势,沉声喑哑道:“此话何意!”

她曾听闻杨婵贞提起过这个古怪称呼,似是自己的上古先祖,可如今再听起眼前此女突然说起——

“万载已过,你终究还是忘却了一切。”

‘茅若雨’朱唇微动,一字一顿道:“我如今该叫你程忆诗,还是...六天界孤帝,南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