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登徒浪子竟然闯入山庄!快些滚出此地!”
话音未落,她便面色冰冷地蓄气凝神,在指尖剑芒上汇集澎湃功力和阴气,只要那登徒子胆敢出声露面的刹那间,定要将其一击击溃。
若不慎坏了浴房内诸女的名节清誉...这一斩、必要取其项上人头!
“啊...且、且慢!”
窗外很快响起了慌乱回应。
“舒雅冷静些,是我啊!”
“——诶?”
华舒雅那隐含煞气的面庞倏然一愣,呆呆地眨了眨美眸:“前辈?”
“相公?!”茅若雨略微从池水中站起身,茫然道:“为何会待在浴房外头...”
“咳咳!刚才我瞧屋顶上有一只幼猫坠落,便出手解救,不料脚下湿滑摔了下来。”窗外的林天禄尴尬讪笑道:“你们先继续安心洗漱吧,我去将这只幼猫放生。”
“猫?”
侍女们护着沾水单衣,面面相觑,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山庄内并未养猫、这幼猫是从何而来的?
——咚!
又是一声砸地闷响,引得屋内众女又是香肩一抖,惊诧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次声音骤响的方向,与小主子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呀!
“啊...无、无需担心!”
但窗外的林天禄又很快讪笑道:“是那只老母猫赶过来啦!我正巧将它们一起从山庄内带出去,免得扰了诸位清静。”
程忆诗眸光微动,倏然起身关切道:“那就劳烦夫君了,这野狸若留了标记,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有跑来不少。”
“无妨的。”
林天禄似是松了口气,继续道:“那屋内诸位安心洗漱,在下暂且离开。”
片刻后,屋外很快恢复了平静。
侍女们这才稍稍安心了些,惊魂未定般拍了拍胸口:
“当真是吓死奴婢啦,还以为山庄内钻进了贼人呢。”
“有谈娘坐镇,这山庄谁人胆敢胡来。”程忆诗很快带着温和笑容道:“好啦,诸位姑娘们,继续为舒雅好好清洗身子吧。”
“舒雅,你也快些坐下。赤着身子哪能一直站着。”茅若雨失笑一声,将其重新按回到水池内。
有两位夫人出言安抚,浴房内的气氛很快便重归平和嬉笑。
只是侍女们壮起胆子,不由得小声打听起了‘林主子’的消息。
嬉笑交谈剑,侍女们不时听得双眼放光、亦有些脸红心跳。
与此同时,在浴房之外。
林天禄扯紧两名女子身上的锁链,面沉如水道:“当真胆大包天,竟然连安清公主的山庄都敢偷偷摸过来。”
“呜呜!”
但她们只能呜咽几声,被堵着嘴难以开口。
刚才的动静,自然是为了抓住这两个刺客。
“看来,这场婚事还是引来不小麻烦呀。”
云玥的身影悄然从不远处现身,长袖一抚,同时有三名男子被捆成了粽子般被砸在了地上,仿佛早已晕厥不醒。
她柳眉微蹙,沉吟道:“我刚才略作拷问,这几人是被十五皇子暗中派来的探子,并未身怀阴术手段,只是寻常武者。
但天禄你擒下的这两位姑娘倒略懂一些阴术,不过修为尚浅...诸多势力都在尽力往此地安插眼线、埋入暗雷,这座清闲山庄反倒成了风波中心。”
“正好我如今悠闲无事,索性陪这些人玩一玩。”
林天禄温和一笑:“玥儿不妨去陪陪舒雅她们?此地的麻烦由我——”
“既是你的婚宴,我可见不得他人随意掺和捣乱。”
云玥美眸流转,扬起一抹温婉恬静的笑容:“我来出手助天禄你一臂之力,在入夜前将这些麻烦事尽早解决,省得坏了你今晚成婚的好兴致。”
林天禄闻言略作沉默,不禁面露几分歉疚。
他低声道:“我还未给玥儿一个盛大婚事,反倒让你处处操心。”
云玥的身影如梦幻泡影般悄然而至,莞尔浅笑,上前帮着整了整衣襟,柔声细语道:“我都活过千年啦,早已过了希求婚宴的年纪,能瞧着你们幸福快乐就好。
但你们若是叫旁人扰烦了,我可得帮你们出手教训教训那些奸佞之徒才行。”
林天禄握住了狐女柔夷,感慨笑道:“玥儿倒是愈发有家中长姐的气质,当真处处都体贴关心我们。”
“若论起年纪,我当然算是你们的长辈。”
云玥扑哧一笑,星眸之中仿佛荡漾着甜蜜柔情:“不过称呼我为姐姐,倒是颇有几分奇妙感触。往后可得让若雨她们多多依赖我才行。”
她倏然眼波忽闪,仿佛捉弄般狭促低声道:“但那位赤凰姑娘,似乎与天禄你相处颇为融洽。”
“呃——”
见林天禄面露尴尬,她很快恢复包容一切般的温软笑容:“我如今先去在山庄内外布下大阵,将那些凡人武者们排斥出去。”
言毕,云玥便化作一缕香风流转闪走。
林天禄轻抚胸口,仿佛仍能感到那份温情关切,不禁幽幽叹息一声。
自己似朝着人渣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小主,还请恕罪!”
与此同时,几名身形干练矫健的侍女齐齐腾挪飞奔而至,抱拳跪地,满脸惭愧之色:“是我等疏于检查守卫,竟让这些宵小之徒趁机溜进山庄之中,险些酿成大祸,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几位姑娘快快请起。”
林天禄收敛多余的心思,失笑一声,上前将她们搀扶起来:“这山庄毕竟广袤宽敞,要看守得滴水不漏本就太过强人所难。况且这些刺客之中不乏身手不俗的高手,你们会察之不觉并非疏忽大意,算情有可原。”
“小、小主...”
侍女们面露惶恐,但林天禄只是笑着继续道:
“如今你们回去照旧巡逻便可,这些恶徒由我和谈娘处理。”
她们略显怔然,但沉默片刻后很快齐齐郑重应声:
“遵命!”
山庄偏堂。
此地原本正招待着位高权重的高官重臣、皇亲贵族,但聚集在山庄之外的人数比料想中更多不少,谈子笙索性将除华府来客外的所有人全都邀请至此地,好作安排。
大堂内外如今已坐满了诸多达官显贵,而在庭院外更是摆放着几乎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丰厚彩礼,似以此来彰显友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