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段时日以来与诸多蛮境妖鬼打了交道的缘故,他对于灵识的掌控愈发娴熟自如,不过瞬息间便以灵气为引,裹挟着两位美妻的意识一同进入太乙仙山之中。
仙雾弥漫四溢、好似霞光萦绕。
待得踩中脚下的仙山土地,茅若雨和程忆诗这才恍惚回神,惊异不定地环顾四周景色。
“竟当真能以心神进入此地?”
回首望去,那连绵不绝的仙山虚影更是映入眼帘,美景绝伦,恍若人间仙境。
但最为令她们感到惊讶的是——
在山脚不远处还多出了一座奇异山峰。
“那是...”
“仙凤山。”
林天禄轻笑道:“山之神髓皆被移入此地,这仙凤山之景自然尽显无疑。而仙儿姑娘如今就待在山中休养生息。”
“实在是奇妙无比。”
程忆诗面露惊叹之色。
远远眺望,甚至连那山中的树林植被都一清二楚,栩栩如生,仿佛当真将一座山头都翻手挪走。
“那赤姑娘如今身在何处?”茅若雨好奇一问。
“便在我们后方。”
林天禄回身抬手一指。
就见太乙山孤峰石桌旁,正盘坐着赤灵渊的丰腴身影。而在其周身正弥漫着灵光氤氲,看起来仙气飘飘,甚是玄妙非凡。
茅若雨见状不禁掩唇小声道:“果真是在打坐修行,那我们如今是否...得安静些?”
“入定修行可没那么容易就被吵醒。”
林天禄轻笑了两声:“况且这山中的居民可不仅仅只有赤姑娘一人。”
“夫君的意思是...”
“你瞧瞧那边。”
“嗯?”程忆诗顺着手指方向眺望一眼,很快瞪大了双眸。
在山崖峭壁之上正生长着一朵无比灿烂神秘的漆黑莲花,妖艳盛放,花蕊之中似有淡光流转四溢,隐约间同样有一道虚幻不清的身影正凌空盘坐,发丝衣裙随微风轻轻摇曳飘荡。
“这是...妾身?”
脑中模糊记忆略微浮现,程忆诗倏然记起自己的半数魂魄同样存于仙山之中。
那朵妖异黑莲,便是由她的魂魄化生而成。
林天禄侧首看向身旁的茅若雨,神秘一笑:“还有另外一位。”
美妇神情微愣,但突然感觉肩背陷入一团绵软之中,不由得踉跄两步。
“诶?”
下意识回头一瞧,顿时瞳孔紧缩:“是、是你?”
“能在此地相见,也算头一遭?”
伴随略显轻浮暧昧的媚笑声,另一位‘茅若雨’的身姿容貌顿时映入眼帘,容貌完全一致,只是这满头乌黑秀发与赤金双眸尤显异常。
她颇为亲密地抚摸着茅若雨的脸蛋,嬉笑道:“一段时日不见,你看起来倒是圆润不少。”
“奴家哪里...哪里变圆润啦!”
茅若雨心下一慌,连忙摸了摸脸蛋,生怕自己还当真变胖了。
但下一刻,她的脸蛋便蓦然间涨至通红。
因为这黑发赤眸的茅若雨正媚笑着伸手一探,顺势掐住了美妇胸前的高挺耸峰,十指挤压一捏,软肉仿佛都要从胸襟之中爆满涌出,凸出无比惊心动魄的弧度,却是纤柔双手根本连一半尺寸都掌握不住。
“我说的可是这里更加圆润!”
“唔!等、等一下...为何刚一见面就...”
“瞧你这幅模样,更为有趣些。”
‘茅若雨’嬉笑着松开了怀中娇喘连连的美妇,轻抚秀发,瞧向了一旁。
而与林天禄视线交汇的瞬间,她不由得微抿下唇,神色骤软,脸色微红地闪开视线,又看向了程忆诗。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毒妇。”
“你是...”
程忆诗显然有些愣神。
但晃神片刻后,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熟悉身影,银牙紧咬恨声道:“原来是你当初对妾身动手动脚!”
“不过是些许情趣之举而已,何必太过在意。”‘茅若雨’抚唇暧昧轻笑两声:“毕竟当时你也是舒服的魂飞天外,有何必要气恼?”
程忆诗气的脸蛋通红,胸脯更是起伏不定。
回想当夜她与林郎在亭内缠绵,可这女人突然现身横插一脚,将她玩弄的好一阵凄惨。翌日可是连双腿都颤抖的站不稳当。
茅若雨整了整凌乱胸襟,羞赧道:“相公,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
但‘茅若雨’却很快摆手嗤笑道:“你自己想想便是,成婚洞房那晚你可是连登极乐云端,连三魂七魄都要一股脑泄出去了,我顺势进入相公的体内又有何问题。毕竟我等本就灵肉交融、心意互通,能与相公相依相伴可是更为美妙些。”
“这、这这这...”
茅若雨顿时羞窘万分,讷讷无言。
“好了,就不要出言戏弄了。”
林天禄适时出声劝解,无奈笑道:“若雨此次来了此地,你也正巧回去吧。始终待在山中终究冷清了些。”
“...嗯。”
‘茅若雨’收敛起调笑之意,温顺颔首应声,闭眸垂首,身形化作点点暗光卷入其体内。
茅若雨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脸色颇感复杂微妙。
虽突遭了一番戏弄,但细细深究...自临月谷内修行经历,刚才那邪气妖媚之女亦然已完美交融,皆为同一人。只是性格稍显不同了而已。
如此说来,她刚才算是被自己挑逗了几下?
程忆诗扶额叹息:“该说若雨深埋在心底的本性,当真深藏不露?”
茅若雨闻言更是窘迫羞赧,只得悻悻然地讪笑两声。
待三人离开仙山,外界却只过了片刻,年轻小厮没过多久后端来了剩下的三道热菜。
但林天禄瞧了瞧坐在身侧,茅若雨如今正脸色羞红的垂首不语,一声不吭地扒拉着碗中热饭,看起来显然是‘心有余悸’。
“都已成婚了一月有余,何须如此羞怯?”
林天禄帮她夹了一块滑嫩鱼肉,失笑安抚道:“哪怕仙人都有七情六欲。平日里再清高无欲之人也有心中思绪。若雨你心底里有些小小欲望可是再正常不过。”
“确实如此。”
程忆诗淡淡一笑,点头赞同道:“亦正亦邪、心思百转,本就是人之常情。人前温柔贤淑,可不意味着你心中都要一生一世慈悲心肠、感化众生...如此岂不是太过辛苦劳累?”
“奴家明白这等道理。”
茅若雨眸光水润,羞答答地抬眼看了看两人,小声道:“只是稍显害臊了些。”
“有何不好意思的。”程忆诗笑眯眯地夹起一块片青菜放入她的碗中:“你这下流妩媚的模样此生此世只叫夫君一人瞧去,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