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松开束缚便是,本宫自然不会再随意乱来。”
幽罗嘴角含笑,隐含幽怨邪魅般白了他一眼,即便无言,可这一闪而逝的眼神中却仿佛回荡千般暗情,让人不自觉心底瘙痒难耐。
待收回脱困的右足后,她很快又神色慵懒地托住粉腮,瞧着林天禄品尝美食的模样,浅笑道:“不过,此行可否让本宫陪同先生等人一同前往武昌省?”
“姑娘这是...”
“本宫颇想看那些自诩古族的妖鬼们受挫的模样,自然也想瞧瞧这路途中是否会发生何惊天变故。”
幽罗兴致昂扬地抿唇笑道:“若能跟在先生身边,肯定能瞧见不少往日见不到的趣事。可比本宫独自一人在外游荡要有趣的多。”
林天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阵。
——好家伙,这姑娘还是个愉悦怪。
旋即,他重新露出温和笑意:“既然如此,待这顿晚膳结束后,在下就介绍两位妻子与姑娘你认识一番。还有结伴同行的杨姑娘。”
“当然可以。先生也无需太过担心本宫会沿途叨扰,除非发生何变故,不然本宫自然不会出面打扰到你们夫妻间的郊游旅行。”
幽罗带着轻松之色一同享用起满桌的佳肴美食。
...
翌日晨间。
林天禄已然再度启程离开了黄峰县。
此县内残存的大阵如今受改造修复,气息平衡,还做过不少隐秘处理,已然无需担心会被古界之人发觉。
而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之中,茅若雨略微侧头扫了眼后方,就见远处正慢悠悠跟着另外一辆马车,那位名叫幽罗的神秘女子便坐在车厢内。
虽说昨晚休憩时,她们已然从林天禄口中听闻了与其有关的情况,但不知是出于女子直觉还是心底里些许的不安,看着那辆紧紧跟随的马车,有股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果然是目的不纯。”
坐在一旁的程忆诗闭眸淡淡道:“此女口中的目的显然没那么单纯,其身份来历也甚是可疑。若因此就轻易相信了她那才是太过天真。”
“对于这位姑娘,我也确实无甚印象。”杨婵贞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只是她给我的感觉并不糟糕,或许正因如此林先生才会与其好好交流。”
“无需太过担心。”
林天禄撩开纱帘,对车厢内的几位姑娘笑着说道:“她身上虽有不少谜团,但如今看来对我们并没有丝毫敌意。况且,与其将其强行轰走难料行踪,还不如让她大大方方地跟在我们身后,也能瞧得更加清楚一些。”
“相公说的不错。”
茅若雨长吁一声,很快松开了紧锁眉头:“是奴家太过杞人忧天了点。
只是这古界之事终究不能视而不见,此行至武昌省内,怕是又会与其他修为惊人的妖鬼发生冲突。”
此话一出,一旁的程忆诗不禁陷入沉默。
若那古界中的妖鬼都如黑衫老者一般狂傲,双方冲突想来是难以避免。但以她们如今的修为要想正面较量,实在太过勉强了些。
昨日若非有若雨从旁辅助帮忙,单凭她独自一人...
或许面对那转移之术就得束手无策,被轻易擒下。
虽说这段时日以来她的修为日益见长,但这一路上兴许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会成为夫君沿途的累赘。
念及至此,程忆诗不由得紧咬下唇,用力握紧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眼底闪烁其不甘愧疚之色。
自己如今作为夫君的妻子,若连保护自身都办不到的话——
“你这丫头,怎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一只宽厚手掌蓦然按在了脑袋上,令程忆诗神情微愣,侧头望向坐在车厢外的林天禄。
“忆诗你生来可不是为了与人打打杀杀的,不必有何遗憾执念。有夫君我在,那些琐事就无需你太过操劳烦心。我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稳当,那在家中可当真是游手好闲之徒了。”
他笑着揉了揉程忆诗的脸蛋:“别忘了此行更是我们夫妻间的郊游旅行,若满心都是厮杀之事那可不妙,我还想趁这段时日多与忆诗你亲近一番,弥补前些日的多番外出。”
“夫君...”
“外面虽是风冷,但要不要与我一同坐坐?”
林天禄抖了抖披在肩头的大氅:“正巧瞧瞧这路上的冬日之景。虽未曾银装素裹,但这枯木山道亦有几分别样韵味。”
程忆诗脸颊微红,很快略显激动地起身靠近而来。
压根就没怎么扭捏犹豫,当即迈动莲步走到一旁坐下,小鸟依人般倚靠在肩头,洋溢起甜蜜温情的动人笑意。
这一气呵成般的姿态,顿时看的林天禄有些傻眼。
自家的小娇妻怎得还有这样一副好演技,还是说这性情转变的如此之快?
“夫君如此柔情安慰,妾身又怎会再自怨自艾,只是徒增家中苦闷尴尬而已。”
程忆诗略微侧转螓首,巧笑倩兮:“况且能有夫君在身旁相伴,哪怕有再多危险妾身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咳...忆诗你怎得大白天说这等臊人情话。”
林天禄尴尬一笑,抬起手指勾了勾她的精致琼鼻:”难不成在故意等着我出声安慰?”
“夫君说什么都好~”
程忆诗笑得更显甜蜜温柔,紧紧环抱住了他的手臂。
感受着倚靠而来的温香软玉,林天禄也是摇头失笑。
自从双方成婚,平日里虽依旧还是端庄优雅的程家大小姐,但私底下双方相处起来,自家这忆诗姑娘的性情可是愈发体贴粘人,娇俏的可爱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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