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禄不着痕迹地凝神瞧了程青玉一眼。
虽然在其体内并没有感觉到丝毫阴气的波澜,但隐约能感觉出她身上的气质似发生了些许改变。
情况...稍显古怪。
心思微动之际,他很快主动开口道:“青玉,你觉得最近自己的身子还有何处不适么?”
“诶?”
程青玉微扬起螓首,青涩面庞上露出几分茫然胆怯:“我、我并没有感觉哪里不适呀。”
“那就好。若感觉古怪,一定要早些与你的姐姐提起,切勿自己强忍着。”林天禄耐心地关切叮嘱道:“如果有留下何顽疾病根,将来要是医治起来怕是十分麻烦。”
“姐夫之言,我会牢记在心的。”
程青玉颇为害羞般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垂首喏喏道:“也谢谢...姐夫能这般关照我们。”
“既然如今都已是一家人了,自然得好好关心你们的身体状况才行。”
林天禄笑着再拍了拍她的消瘦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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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程雨晴听得很是不解,迟疑片刻,还是满脸困惑地开口道:“姐夫,不知青玉她之前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让她多留心注意...”
“前段时日这青玉小妹曾得了些许顽疾。忆诗她不愿在家中引起过度骚乱,便贴身帮忙照拂直至痊愈为止。”
林天禄温和一笑,侃侃而谈道:“无需担忧,青玉她如今早已没有大碍。”
程雨晴神情微怔。
直至这时,她才回忆起当初家中那段气氛略显古怪的日子,青玉妹妹也确实许久都不见踪影。
如今想来,那段时日正是忆诗姐姐在暗中忙碌照顾?
“是、是姐夫当初救我一命。”
程青玉语气软糯地小声道:“若不是有姐夫出手相助,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啊...感谢姐夫!”
程雨晴闻言连连躬身道谢:“我竟丝毫不知曾有这等事故,还请姐夫原谅。若早知如此,我——”
“既然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见外。”林天禄将其轻轻扶起,语气温和道:“事情早已过去,如今家人能平安无事便再好不过。“
“姐夫...”
“好了,不必再说这些过往之事。”
林天禄轻笑一声:“瞧府上还颇为忙碌,我与若雨就不便再做打扰。待会儿你们若瞧见忆诗,便让她多放松休息一番,切莫太过劳累。”
“嗯!”
这对姐妹齐齐点头应声,倒是同样乖巧依人。
林天禄拱手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林府时刻都欢迎几位妹妹前来做客。”
“姐夫慢走!”
随着目送林天禄和茅若雨二人携手远去,程雨晴嘴角扬起欣喜笑意,但又连忙脸色羞红地摸了摸脸蛋。
“青玉,我刚才是不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并没有。”
“那就好...不过,青玉你前段时日果然是生了怪病,当真让我担心了好一阵。”
程雨晴神色关切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如今是否有身体不适,要不要让姐姐带你回屋歇息一会儿?”
“雨晴姐,我没事的。”
她抿起浅薄笑意,眸光悄然一转:“不过雨晴还是跟秀丹姐一起外出吧,今日我想去陪陪忆诗姐。她近些时日确实很是繁忙,正好去与她说说姐夫他刚曾来过。”
“那好...有忆诗姐在身边照顾你,我也能心安。”
两人一番细声交谈后很快分开,而娇俏丫鬟也早已回去帮忙指挥运货的工作。
唯独剩下了程青玉一人站在庭院内,回身望向远处的书房。
沉默之际,她不禁扬起一抹古怪笑意,迈出了脚步。
“......”
随着半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程青玉很快走进了屋内,一眼就瞧见了正伏案在思酌浏览账簿的程忆诗。
“嗯?”
而脚步声自然也引来了程忆诗的注意,她抬头一瞧,淡淡笑道:“青玉怎没有与雨晴一同出门郊游?”
“身子有些困乏,便继续留在家中。”
程青玉带着乖巧神情缓缓走来:“而且刚才姐夫他带着茅夫人到了家门前,只是听闻忆诗姐您工作繁忙便又回去了。”
“正巧路过...看来是武姨她们已经离开长岭。”程忆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忆诗姐,您如此劳累,不妨让青玉来帮忙按摩放松一番。刚才姐夫他也说要多多照拂您呢。”
“你倒是有心了。”
程忆诗微微一笑,看着她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颔首道:“若当真想帮忙,便来揉揉我的肩膀吧。”
“好、好的。青玉会让忆诗姐舒服的。”
程青玉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她的背后。
旋即,勾起一抹略显邪魅狭促的笑容,将十指轻轻按在了肩头。
“嗯?”
蓦然间,程忆诗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古怪之意在肩头浮现,正要伸手拿取墨笔的动作猛地一顿。
惊异之际,侧眸讶然瞧见青玉手指中浮现出道道邪异纹路,并顺着指尖扩散至她的肩膀。
“青玉你——”
“忆诗姐不要乱动哦。”
程青玉侧至其耳畔,邪气凛然地轻笑道:“瞧见姐夫与忆诗姐你如此相敬如宾、恩爱体谅,青玉都不免有些心生嫉妒呢。”
“你、这是何意...”
“只是想让忆诗姐‘舒服’一番而已。”
她眯起妖异眼瞳,眉心间似有邪纹隐现,在掌心催动下不断有古怪气息渗透进程忆诗的肩头。
不过,程青玉的举动在下一刻却陡然停滞了下来。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轻咦一声,后知后觉般侧首看向身旁。
“——你这丫头,如今看起来也不是很老实啊。”
林天禄正抓住她的纤细手腕,咧嘴笑道:“不妨与姐夫说说,你想作何整蛊?”
程青玉表情骤然一僵,露出副胆怯不安的柔弱表情,就连捏着肩头的双手都下意识松了开来。
...
与此同时,在县外孤山的林间小道之中。
武静云凝神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神秘女子。
对方身着素白的袒胸长裙,自腰侧微微散开,纹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臂弯间垂落的绒纱宛若羽织。与纯白辉映的黑色长丝紧绷勾勒着修长双腿,鞋跟弓起,仿佛是极显女子的婀娜妩媚。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其一头映透淡淡水色的瑰丽秀发,被玉簪和丝带盘束而起,轻轻摇曳着手中山水折扇,巧笑嫣然道:
“细瞧一眼,还是两位天资绝色的美人,当真是让本宫无比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