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去她的性子本就十分体贴,可这婚后倒是愈发温柔如水,言语间更是充斥着关怀,仿佛仅靠着话语就能抚慰他人的心灵与神魂。
“不如说,云姐姐她本就是我们家中一员,无非只是一个名分的区别而已。当初在临月谷内早就与云姐姐谈过不少,相公无需担忧奴家心中会有不快。
倒是云姐姐直至如今才下定了决心,奴家着实颇为感动,能将这成婚机会让给奴家。”
林天禄迟疑道:“但昨晚我彻夜未归——”
茅若雨蓦然狭促一笑:“奴家与云姐姐有另外的沟通之法,昨夜早已知晓你们二人在江中游荡赏月。”
“......”
林天禄嘴角微微一抽。
原来此事到头来...唯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只是瞧着云姐姐至今还未起床出门,想来昨晚相公与云姐姐那一夜旖旎还颇为热切激烈。”
茅若雨美眸微动,柔声蜜语道:“待会儿奴家去帮忙做顿补身的早膳,如今先来帮相公放松揉捏一番身子吧。”
说着,她很快起身靠近而来,带着温柔贤淑的浅浅笑容,冰凉玉手悄然抚上肩背。
感受着后背处传来的舒适感,林天禄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若雨如此体贴关照,我实在心生不少愧疚。”
“相公可不必忧虑。”
茅若雨轻捋鬓发,笑吟吟地凑近至面颊旁,美眸俏皮眨动:“奴家如今能有这般幸福生活,已如同身处梦境一般,何来再敢奢求更多?况且身为妻妾要服侍好相公,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奴家身为临月谷之人更得让相公舒心惬意才行。”
“临月谷...何时还有这种要求?”
“师傅她教了奴家不少服侍之法,奴家总归得尽心尽力才行,不能坏了师傅她的名声呀。”
林天禄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临月谷难不成当真是什么修习双修之法的邪派?
“不过,师傅她与大长老似乎明日也要离开长岭,返回临月谷内了。”
茅若雨面露几分可惜之色,感叹道:“没来得及再多相处一段时日就要分别,奴家都还没带师傅她们到长岭周边好好转一转。”
“对武姨来说,能瞧见宠爱的女儿成婚,已是此行最大的满足。”
“虽说如此,但今晚奴家还是得尽心准备一顿晚宴才行。”
侧首瞧着美妻面庞上流露出的几分不舍,林天禄蓦然抬手一晃,一根玉笛轻巧地在指尖盘旋着显出。
“我们许久都未曾好好演奏过一次乐曲了,不妨这晨间吹奏片刻,权当舒缓心情?”
茅若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再度焕发出欣喜温婉的笑容:“相公在此稍稍等候,奴家回屋去将琵琶取来。”
没过多久后,心情雀跃的美妇已然抱着琵琶脚步轻盈地快步折回,轻捻琴弦,欢欣喜悦地侧身而坐,环抱着精巧琵琶,眸光莹润地望来:
“相公,此次还是我们二人婚后初次共奏琴乐。”
“与往日的心境,确实截然不同。”
林天禄看着眼前的玉笛,颇为感慨道:“如今倒显得更为安宁平静,心如止水。”
“那奴家可得让相公的心间荡开丝丝涟漪才行。”茅若雨唇角微扬,笑吟吟地率先拨弄出清脆绵柔的琴音。
旋即,悠扬透彻的笛声与婉转动听的琴音齐齐奏响,似是相辅相成,极为和谐地共奏着婉约欢快的淡淡乐律。
两人仿佛眉目传情,笑意丛生,手中乐器更是心意相通般曲韵调和,更显美妙动听。
而在庭院不远处。
武静云正安静无声地侯立在墙边,目光欣慰地远望着二人的身影,耳边回荡着轻柔舒缓的乐声,只觉心间都变得无比平和舒缓。
“这小子的笛声当真有股奇妙韵味,细细聆听,怕是很快就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略显轻佻的嬉笑声悠然响起。
武静云头也不回地轻笑道:“天禄的乐理造诣可谓此世一绝,这世间想来也无人能够与他媲美。而若雨如今能相映相辉,同样是成长不少。”
“险些忘了静云你也同样喜爱琴棋书画。”大长老正坐在院落屋顶边缘,笑眯眯地晃荡着绣纹玉腿,瑰丽秀发如瀑般无拘无束地散落飘荡:“不去与他们一同合奏一番?”
“此时此刻,还是交由他们夫妻二人吧。”
“你待若雨这丫头还真是宠溺有加。”
大长老眼神微微闪烁,低吟道:“虽说要返回临月谷内,但你若单独留在长岭内陪伴他们一段时日倒也无妨。由我独自回去交差便是,你——”
“没有必要。”
武静云摇了摇头:“如今婚事办完,他们这一家子可谓和睦幸福,我在留在此地也无甚意义。该指点的、该嘱托的我都已经与若雨提过,再唠叨下去怕是徒增厌烦。”
“嚯?”
大长老饶有兴致地交叠起美腿,托腮笑道:“我瞧你这对天禄小子还颇有些好感,难道不留下多贴身照顾他一段时日?”
“若雨她自然能帮忙照顾妥当。”
武静云意味深长地回眸望了一眼:“况且大长老你似对天禄他同样很是在意,如今空手而归当真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