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禄听得一阵讪笑。
没想到这小丫头似乎还挺暴力的。
“不过,姑爷当真不会后悔打了裴颜?”
丫鬟收敛了脸上的不忿,低吟道:“奴婢虽然或多或少知道姑爷身怀异能,很是不凡。但那裴颜终究是出身豪门世家。那一拳下去...往后的危险怕是络绎不绝。”
“若瞧见自己的心上人被他人调戏逗弄,哪个男子还会忍气吞声、坐视不管?”
林天禄耸了耸肩膀:“至于有何报复,我自然会一一接着。”
丫鬟面露赞许之色,甜甜一笑:“姑爷果真很有男子气概呢,比奴婢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勇敢。”
“你就不必说这些赞美的话了,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想来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天禄失笑一声。
丫鬟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侧耳一动,很快欠身道:“姑爷,奴婢先行告退,您就和大小姐多多温存叙旧,有何需求就唤其他下人便是。”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而与此同时,程忆诗的倩影已然从游廊转角处现身而出,款款走来,略显好奇地瞧了眼其远去的背影。
“那丫头,难不成又偷偷与天禄你说了些怪话?”
“只是闲聊几句而已。”
林天禄侧首瞧着靠近至身旁的妙龄少女,其如今已褪下那一袭外出时的端庄裙袍,换上了展现青春靓丽的齐胸襦裙,绣纹藏青,束腰缠肩,更将其窈窕身段尽显而出,微微裸露的白嫩肌肤流转着美玉色泽,宛若精美瓷器般无暇水润。
“她的性子妾身还算了解,肯定管不住嘴皮子...”
程忆诗轻抚着垂落在胸前的发辫,眸光微动:“茅夫人她们如今身在何处?”
“我察觉此地可能会有些麻烦,索性先行一步动身赶路。”林天禄笑了笑:“至于现在,她们应该在打扫家中尘埃吧,毕竟已外出离开了将近半月。
不过她们回家途中,或多或少会听闻那些闲言碎语,想来是会心怀担忧。待会儿得回去与她们道个平安。”
“倒是让你们费心了。”
少女幽幽轻叹。
林天禄放下手中茶杯,好奇道:“不妨与我说说,这些时日以来发生了什么?那位杨姑娘又为何会待在长岭?”
“此事有些说来话长。”
程忆诗斟酌思忖片刻,很快回应道:“杨姑娘之所以会在此地,大抵是因为天禄你。她似是对你的身份很是好奇在意,这才会暂住于此远远观察。而此次会与妾身同行,是她发现了那裴颜等人在暗中密谋,这才想着贴身保护妾身的安危。”
那杨姑娘还如此热情好意?
林天禄听得略感意外。
“若非有杨姑娘坐镇长岭,在暗中屡屡协助我化险为夷。单凭我独自一人,想来也很难应付那裴颜等人的骚扰。”
程忆诗语气平缓地说道:“正因其探查,妾身才彻底笃定了那裴颜确实是心怀歹念之辈。”
看来,明日确实得去找到杨姑娘当面感谢一番才行。
林天禄心中暗忖。
“不过,忆诗你之前心中有何盘算?”
“瞧其在长岭暗中在做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妾身更想将其情报探出。”
程忆诗秀眉微蹙,沉声道:“而且他还屡屡言语轻浮,将天禄你的存在视若无物。妾身自然是心中气恼,想要设局将其玩弄一番,让其知晓那些举措究竟是何等愚蠢。若是能将其彻底坑杀而死,那更是再好不过!”
言语间,原本还优雅端庄的少女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寒芒杀意,双眸都变得猩红无比。
“让其以世子身份在万千县民和江湖人士眼皮子底下出丑、身败名裂,遭受所有人背叛,最后在绝望中彻底死去...这种场面,妾身当真想好好亲眼瞧上一次,然后用斧头将其四分五裂,碾碎他身上所有骨头,让其品尝何为痛苦和后悔——”
林天禄听得眼角一阵抖动,笑容僵硬。
自家的程姑娘
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更为生气啊。
之前那副淡然平静的表情还真没瞧出来,竟一直以来在心底堆积潜藏着如此愤怒与屈辱。这恨不得将裴颜生吞活剥般的煞气,着实令人心惊胆战,怕是其他人瞧见都要被吓得惊骇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