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浮现出大量魅影来回交错盘旋,一幅幅活春宫图在身侧齐齐展现,娇吟喘息缭绕不休。
林天禄却是充耳不闻,稍稍辨了辨方向,然后屈指一弹。
——啪!
萧兰竹又一次被强行震了出来,已然是满脸惊愕:
“这、这...我的阴术怎会被你识破?!”
她咬紧牙关,不信邪般再度施展阴术,层层鬼影弥漫四溢,张牙舞爪尖啸不断。
林天禄只是从怀里掏了本随身诗册出来,卷成棍状,快步上前。
然后抡起书棍直接砸了下去。
啪!
“啊?!”
萧兰竹惊骇无比地尖叫一声,捂着额头连连后退:“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
“阴术是么?”
林天禄反手一砸。
啪!
“色诱术是么?”
啪!
“还想勾引男人是么?”
啪!
“你、你这厮...够了啊!”
被一次次砸出原型的萧兰竹似是忍无可忍,当即怒吼,周身阴气爆发,张开双臂咆哮道:“为什么你能一遍一遍找到我的真身?!我的阴术明明——”
“天衣无缝?”
林天禄似是嘲弄道:“你还是多留心脸上的皮吧。”
“你说什——”
“欺害民女,屠戮李府,你一身罪孽可是不小。”
林天禄的神色逐渐肃穆。
即便无需睁开双目,细微感知已然散开,构筑成玄奇画卷。
这女鬼周身缠绕着道道血红丝线,连接着在四周飞舞的一张张‘画皮’,而这些诱人虚影赫然都是被她所害的可怜女子,皆被拘于皮肉中痛哭悲鸣,甚是可怜。
这番香艳春宫,落入他的眼中却是悲恸伤景,令人扼腕。
“羞辱之举,就到此为止吧。”
林天禄轻叹一声。
萧兰竹双唇颤抖,随即面容陡然变得狰狞万分。
——如今底牌全失,只能兵行险招!
她那柔韧身段猛地压低,双足一踏,骤然爆发出匪夷所思的恐怖速度,在院内划出一抹苍白残影,五指勾起猩红血芒奋力划来。
啪!
但那足以碎金裂石的五指利爪,却在距离胸膛不过几寸距离便生生停滞。
林天禄面无表情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萧兰竹已是骇然失色,心知退无可退,急忙颤声道:“林夫子!您不知我生前艰辛苦痛,这李府上下皆欺压于我,那李裕更是对我百般折辱。我并非真心要害人——”
“这番话,你又能否对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女子当面说上一遍?”
“她们的痛哭与悲号,你又可曾听见?!”
林天禄颠了颠手中书卷,淡漠冷笑:“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还是到书里好好找你的美人皮吧。”
“且慢!先生且慢!”萧兰竹面色大骇,连连软语求饶:“贱妾我会为您当牛做马,端茶送水当个婢女,哪怕是做那——”
林天禄猛地挥落书卷。
咚——!
一声闷响,萧兰竹当场被砸的魂飞魄散。
刹那间,大量灰气从其破碎身躯中涌出,同时还有一张张人皮散落在地,隐隐浮现出那些村镇妇女的身影。
她们似是强忍悲怆哀伤,死死咬紧朱唇,含泪朝林天禄遥遥鞠躬。
最终,这些女子在无言中化作一缕淡雅清风,汇入至清幽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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