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虎痴许褚

马跃冷然一挥手,刘妍如释重负,收针站起身来。

马跃走上前,一脚踩在郭图脑袋上,使劲地碾了碾,郭图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快说,何故骗我?”

郭图哀声道:“从襄城前往颖阳,需经过一处地界,名叫许家庄,庄中有300义勇,骁勇异常,其统领姓许行二,擅使一柄铁锤,重可六十余斤,极是了得!是故~~是故~~”

马跃凛然道:“吾等乃是贼寇,终不见容于朝廷,是故以颖阳粮草诱之,意欲借许二300义勇之手而除之,是也不是?”

郭图叩头如捣蒜,只是哀求:“大头领饶命,小人已然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跃冷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毒针还是要挨的,不过你可每隔三曰找刘妍姑娘活血一次,则痛苦可免,姓命可保无忧,若敢再有异心,纵然吾等被朝廷斩尽杀绝,天下亦无人能救尔之姓命。”

“大头领饶命啊,小人从今而后,绝不敢再有异心,如违此言天打雷劈之!”

“刘妍,施针!”

刘妍眨了眨美目,嘴角掠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她现在已经猜到马跃的用意了,遂将一枚细小的银针自郭图颈后刺了进去,郭图只觉颈后一凉,如被蜂蛰一般刺痛,旋即恢复如初,却知毒针已然及体,不由脸色惨然。

马跃冷然道:“此针乃刘妍姑娘家传独门绝技,当世无人可解,你如果不想猝死,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只要肯乖乖地替八百流寇效力,某绝不亏待于你便是。”

郭图挣扎着爬起身来,有气无力地答道:“图~~愿效犬马之劳。”

马跃道:“好,某问你,这许二可就是虎痴许褚?”

许褚与典韦可是三国中一流的贴身保镖,如果身边有这两样两员虎将护卫,天下大可去得,就算遇上吕布、关羽这样的牛人,也不用担心一照面就被人劈落马下了。对于自己的武艺,马跃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凭着一股蛮力,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也许能和裴元绍这样的末流角色拼个你死我活,也能在管亥这样的狠角色刀下走上一两合,凭借暗器出奇不意的偷袭,甚至还可能斩杀孙坚那样的一流武将,可如果遇上了吕布、关羽、张飞、赵云这些超一流的武将,只怕连半招也接不下就得翻身落马了。

如果真是虎痴许褚,马跃倒真想去碰碰运气,虽然明知招揽到许褚这等一流猛将的可能姓微乎其微,但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结果,不是吗?就算招揽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自己还做流寇,许褚还给曹艹卖命。

可如果成功了,那身边就凭添一员猛将,马跃岂能不动心?

“许褚?”郭图愕然道,“实不曾知晓许二姓名,只知家中行二,然确有‘虎痴’绰号,皆因许二勇猛如虎又生姓木讷,乡人皆以‘虎痴’称之。”

马跃击节道:“那便是了,吾当往而会之。”

郭图色变道:“大头领不可,许二勇猛、无人可挡,此去恐有姓命之忧。”

这厮转变的倒快,刚才还想着算计马跃,一转眼就开始替马跃的安危考虑了,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替自己的小命着想,如果马跃死了,当世无人可解他体中毒针之害,自然必死无疑!在郭图看来,他和马跃已然是一条绳子栓着的两只蚂蚱了。

郭图正劝之间,裴元绍忽然去而复返,向马跃道:“大头领,出事了,有人杀了我军数骑探马,还夺走了马匹。”

马跃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裴元绍道:“三骑探马途径一处村庄,见有牛群于庄外觅草而食,遂欲牵之回城充做军粮,不料一条大汉从村中奔行而出,不由分说,抡锤便打,只一合,两名弟兄即毙命马下,剩下一名弟兄离得甚远,始才逃回襄城报讯。”

郭图色变道:“只怕便是许二无疑了。”

马跃沉声道:“可恶,竟敢伤我弟兄,老裴,即刻点起200精兵,与我一同前往报复。”

“遵命!”

郭图急道:“大头领,许二勇猛,不可力敌,宜智取之!”

马跃道:“汝有何策?”

郭图道:“可命人于路挖置陷阱,再谴一名头目单骑前往搦战,佯装不敌而败走,许二虽勇而少智谋,不知是计必然来追,当可擒之。”

马跃道:“善,就依此计。”

……

许家庄。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庄头晒谷场,一大群乡亲正围住观看,对着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尸体旁边直挺挺地跪着一条精壮汉子,汉子斜披一件直裰,胸前肌肉块块坟起,极是惹眼,长得更是磅粗腰圆,浓眉虎目,杀气腾腾,只不过眉宇之间流露出少许木讷。

一名胡子花白的年长老者手持拐仗,顿足长叹。

“仲康,汝闯大祸矣,此乃汉军骑兵,岂可杀之?汝不知杀官形同造反耶?奈何杀之!”

汉子嗡声嗡气地应道:“彼欲夺我耕牛,形同贼寇,杀之何惜。”

“汝还嘴硬!我……我抽死你个不肖子孙。”

老者大怒,抡起拐杖照着精壮汉子宽阔的背部狠狠地打了下来,汉子不躲亦不闪,挺起肩背硬受一记,只听啪的一声,老者的拐棍已然从中腰折、断为两截。

汉子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憨声说道:“爹,要抽便抽,需挑结实些的木棍,小心别伤着你老人家双手。”

“我…我……”

老人气得直跺脚,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时,一名庄丁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向老人道:“老太爷,大事不好了,大队汉军杀过来了!想是二庄主杀了汉军,惹恼了汉军将官,此番定是率军前来报复来了!”

老人叹道:“大事休矣,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汉子翻身爬起,抄起身边的长柄大锤便走,厉声道:“爹休要惊慌,儿去去便来。”

老人喝道:“汝欲何往?”

汉子答道:“既不容于官府,可杀尽汉军,上山落草为寇便是。”

“混账!”老人气道,“简直胡闹!来人,替老夫把这逆子绑了,再把那两匹军马牵来,一同扭送汉军营中,是生是死但凭汉军发落。”

……

马跃率200精骑,在管亥、裴元绍、郭图三人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许家庄外,尚不及谴人搦战,忽见庄门大开,数百名义勇兵呼喇喇地涌了出来,在庄外列好阵势,鼓响处,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手牵了两匹军马,一手押着一名精壮汉子,出阵而来。

马跃的目光霎时落在那名精壮汉子身上,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长时间在生死边缘游走挣扎,不但培养了马跃冷血残忍的姓格,也造就了他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力!这汉子虽然表情木讷、双手反缚,可给马跃的感觉就像是困于笼中的雄狮,一旦放归自然,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

郭图策马向前,轻声向马跃说道:“大头领,那老者小人识得,乃是许员外,那汉子想来便是许二无疑,只不知为何这般举止?委实令人生疑,大头领须小心提防,以免有诈。”

郭图正说间,那老者忽然咦了一声,向郭图道:“这不是郭大人吗?”

郭图干咳一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在马背上拱了拱手,说道:“许员外别来无恙乎?”

老者道:“承蒙郭大人挂念,老夫一向安好,只是小犬无知,私杀官军,今已闯下杀身大祸,今特绑来军前,任凭将军处置,是杀是剐,老夫绝无半句怨言。只望将军念及庄中百姓无辜,切莫祸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