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你不是也同意了?”
孟知葡一时语塞:“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他冷笑一声,把她松开了。
正下着雨,风也是凉的,孟知葡从他怀中离开,一时有些冷,还没说话,他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丢了过来,劈头盖脸地罩在她身上。
孟知葡莫名其妙被砸了一下,一把扯下来丢在地上:“邰鸣东,你别在这儿耍酒疯!你能出来喝酒,我就不能跟朋友聚聚?”
他说:“我可没喊个陪酒的跟在我旁边。”
孟知葡下意识问:“怎么可能?”
他又好气又好笑,拿手点了点她,到底没说什么。孟知葡就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一点吧。”
“刚刚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狐朋狗友。”
孟知葡不高兴道:“跟你说认真的,你又敷衍我。”
他刚刚根本不肯拿正眼看她,闻言反倒是笑了:“我说实话,你倒不信了。我家老爷子都发话了,‘邰鸣东这小子不学好,身边净是狐朋狗友’。老爷子发话总不会是敷衍你了吧?”
孟知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也笑,拿手机发了消息,跟她说:“等等吧,马上有人来接。”
过了一会儿,郜白开着车过来,邰鸣东替她把车门打开,却不上车。
孟知葡问他:“你不回去吗?”
他说:“还有事儿,你先走吧。”
孟知葡不乐意了:“你把我赶走,自己回去玩?邰鸣东我告诉你,没有这样的好事情!”
她把着车门不准他关,横眉冷对,一脸决不善罢甘休的表情。
他没办法,反手也上了车,她还在车门边坐着,被他挤了进去,哎呦一声:“别挤我!”
“不是你让我上来的?”
她看着他眨巴眨巴眼:“谁知道你真上来了?”
又把邰鸣东给气笑了。
在她面前,他总是占不了上风,仔细想来,是心甘情愿让着她。
因为从小就被耳提面命,她是妹妹,不可以欺负她,要哄着她,要逗她开心。
她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因为是出来玩,做了发型,理发师拿卷发棒替她把头发给烫出了卷,蓬松地垂下来,挡住她雪白的面颊。她从小就有点婴儿肥,追在他屁股后面,他看着手痒,就捏她的脸,她有时肯让他捏,可捏的多了就翻了脸,哭着找他妈妈告状。
因为这个,他挨过不少次打,可从没生过她的气,因为她总眼巴巴看着他,眼睛又圆又亮,很谄媚地喊他说:“二哥,你可真厉害。”
他就问:“哪厉害了?”
她想不出来,眼睛又眨巴眨巴的,到底说:“你是我见过,最能挨打的人。”
把他气个半死,可她不知道,又来抱着他的腿,缠着他带她去骑自行车。
他拿她没办法,从小就这样,哪怕到了现在,也改不了。
邰鸣东望着她,唇边露出个笑容,拿手指缠着她的头发绕了绕,她没好气说:“别动我头发?”
“怎么做这样的发型?”
“现在流行呢。”她像小狗,脸色变得很快,已经又开开心心和他说,“显得头发多。”
“本来就够多的了。”
她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你不懂。”
她这样,总有种小孩子装深沉的味道,邰鸣东轻轻拽了拽那一缕头发:“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
“为什么?”
他说:“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被人欺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