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葡居之不疑,又感叹自己如果是个男人,一定注定成为花花公子。

正是春风得意时,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腰细腿长,眉眼都是浓墨重彩的黑,凤眸斜飞入鬓,越发显出一张面孔雪似的白。

这样漂亮的小男生,看着就赏心悦目。

两个秘书知趣地出去了,还替他们把门关上,孟知葡这才对着他招招手。他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走过来,却又紧贴着孟知葡坐下。

就像是只小猫,要亲近主人,却又要闹脾气。

这就是孟知葡的小男朋友乔又渊。两个人在一起半年,孟知葡也算知道他的一点臭毛病,问他:“昨天你跑哪去了?”

他冷冰冰说:“我哪也没去。”

“哪也没去,怎么没跟我一起走?”孟知葡有些狐疑,“我昨天怎么会回家了?”

乔又渊说:“不知道。”

孟知葡拿脚尖不轻不重踢了他一下:“别闹。”

他这才说:“昨天都喝了酒,咱们本来在等代驾,你忽然说要去上个厕所。”

“然后呢?”

“然后你就没了。”乔又渊看她一眼,隐忍道,“我等了你半个小时,觉得不对劲,调了监控才看到……你去厕所的时候,半途转了弯,鬼鬼祟祟跟在别人后面跑了!”

孟知葡:“?”

孟知葡昨天酒喝得多,有些断了片,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她一思考,脑袋就疼,刚皱了一下眉,旁边,乔又渊就伸过手来,替她轻轻地揉太阳穴。

他就这一点最好,体贴入微,知情识趣,所以哪怕喜欢争风吃醋,孟知葡也忍了。

况且……

孟知葡半眯着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眉尾藏着的一颗小痣。觉得他哪里长得都不错,尤其是这一颗痣,最为标志。

乔又渊被她摸了,就像是冰遇到了火,恨不得立刻融化,头低下来,像是要亲她。

孟知葡瞥他一眼:“干什么?”

他闻言顿住,却又委委屈屈说:“萄萄,咱们在一起都半年了……我还不能亲你吗?”

男人啊!怎么这么爱得寸进尺!

孟知葡从他怀里起来,不耐烦说:“在一起半年就要亲嘴,那再往后,你难道还要和我睡一张床?”

她说完,看乔又渊一脸伤心,到底缓和了口气:“你们艺术家,不都追求精神层面吗?亲不亲的,有什么要紧。昨天喝多了,忘了跟你说,你上次提到想要去什么音乐学院进修是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等你大学毕业,就能过去读研究生了。”

这一下就把乔又渊的注意力给转走了:“真的?”

“比真金还真。”孟知葡说,“手续什么的都在小许那边,你有空记得问他。”

小许是她的私人助理,替她干所有应该干的正事儿。乔又渊想笑,却又忍住,最后扭扭捏捏说:“萄萄,我……”

“咱们都在一起半年了,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孟知葡捏捏他的脸,笑眯眯说,“还和我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有这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他的态度好得要命。顺势将脸贴在她的掌心,深情款款道,“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有什么难的。”孟知葡收回手,随口说,“等你学成归来报效祖国,咱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孟知葡是敷衍他,他也知道。

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孟知葡约着朋友一起打麻将时,还有点唏嘘:“小男生就是好啊。省心、不闹事儿,又长得漂亮,带出来真有面子。”

能当她朋友的,也都是一样家世,有钱有闲,不务正业,和她臭味相投。

闻言都骂她说:“拉倒吧。你要是不送他出去留学,他八成是要跑了。”

一个说:“可不是嘛。在一起半年多,也就让人家拉拉小手,连嘴都不给亲。知道的是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了个贴身小太监伺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