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夜色

已经稀少了很多,

到了更晚的两三点,却突然又呈现热闹的趋势。

不少出租车在路口停下,对面闪着霓虹灯的门店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很多人,这些人不泛有西装革履、挺着大啤酒肚,脖子上拽着金项链。

有女孩跟在他们身旁,搂着紧绷西装的胳膊,有说有笑,

坐在了那些炊烟烧烤摊前。

一箱一箱酒瓶子,挥手点的江湖菜,端到桌面。

段琛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这些男人和女孩,很多男人腰间都别着相当出众的豪车钥匙,女孩们脸上化的浓重烟熏妆,

红色辣椒熏出来的雾气中,女孩们的面容,虚幻而又飘渺。

吃到最后,有些很漂亮的人,在那些大肚子的老板推搡中,

上了旁边名贵的车。

剩下的女孩,在整张桌子上的人都走干净了,换张桌子,聚在一起,脸上那虚无的笑消失,开始开了酒瓶子,一个个腿踩着椅子,

划拳、对着酒瓶子吹、吃着烧烤,

仰天大喊,“妈了个鸡儿,死肥猪莫挨老子!!!”

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不懂的话语,看不懂的生活方式,

人生那么多种模样,

你没办法去评判他人。

段琛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

对面美洲会国际俱乐部的灯牌,已经开始变淡。

天边突然下起微微细雨。

段琛连忙把坐在路基上、睡的流哈喇子的小姑娘给捂在怀中,转头在四周望去,看看哪儿能多雨,

林墨小疯子想要蹲马路来感受生活,他可不能让人给淋感冒了!

零星的小烟酒店,都盛不下人,段琛找了一圈,终于在会所对面发现了一家711。

“墨墨?”他给林墨当着雨,轻轻揉了揉女孩的额头。

小姑娘睡的跟猪似的,还不忘拉着段琛的衣服,擦擦嘴角的口水,

“我真的……吃不下了。”

段琛:“……”

不忍心叫醒啊……

段琛没办法,只能弯腰将林墨抄膝公主抱

起来,一只手用刚刚扇风的广告纸盖在林墨的头发上,

不然她淋到雨。

男生抱着女生往便利店跑,隔壁支起红白相间乘凉伞的烧烤摊下,喝着啤酒的浓妆女子们纷纷往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711的小姐姐很善解人意让他们在用餐区坐下,还贴心地问段琛,要不要给女朋友买点儿关东煮。段琛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墨等会儿醒来肯定会饿,便点头,要了些入味很浓郁的菠菜蛋糕以及魔芋丝。

他自己买了杯冰水喝,给林墨买了绿豆沙,矿泉水瓶外皮流了一层汗,林墨抱着段琛的胳膊,果然不一会儿就醒了。

“唔……好香呀。”小姑娘迷迷糊糊抬起眼皮。

段琛将关东煮的盒子往她面前一推,轻轻地说道,

“关东煮,饿了就吃点儿。”

“你喂猪嘛……”

林墨揉着眼睛,想啊自己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早晚有一天得变成猪。

段琛捏了捏她睡的微红的鼻尖,

“你本来就是小猪啊。”

林墨:“!!!”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接近三点半,美洲会正大门的霓虹灯终于熄灭,路边吃烧烤摊串串的人也逐渐减少,有些早餐摊的小夫妇已经推着早餐车到了路口,

撑起伞,摆好五六个折叠木桌,五六个咸菜土豆丝红油豌豆的碗堆在桌子中间。

裹着头巾的婆婆开始揉面蒸包子炸麻团。

林墨咬着魔芋丝,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烟雨朦胧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大很大,纷纷攘攘,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她看到踩着恨天高的浓妆妹子喝的醉醺醺,被一道穿着亮片夜店衣的浓妆男生扛起来塞进出租车里。

出租车擦着细雨,留下一长串尾灯。林墨吃完最后一块菠菜蛋糕,实在是太撑了,她扭过头来,眼睛里含着刚睡醒的水雾,可怜地跟段琛娇气道,

“肚子撑……”

“里面全都是串串红油……”

段琛眼眶边一圈都是困色,但依旧伸出手,给她揉揉肚子。

长街尽头,最后一辆奔驰离开,会所的

大厅也熄灭了灯,雨越下越大,朦朦胧胧的夜色下,

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其实林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穿着白裙子,留着及腰长发的女孩,在一片脂粉烟熏中,她是那样的异样,

深夜中绽放的昙花。

段琛的手机响起,林墨扫了一眼,是纪柠学姐发来的信息,她在段琛回信息的功夫,同样扭头看向雨中的那抹白色。

那名女子低着头,手机屏幕映在她的脸上。

段琛端着手机,揉揉林墨的脑袋瓜,

“学姐来了。”

林墨站起身,面对着玻璃窗外那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女子抬起胳膊,对着他们,摇了摇手。

林墨是真的吃不下了,段琛也摆摆手说自己胃受不了高油。纪柠学姐将长发上的雨水一捋,从包里摸出来一根黑色的皮筋,把长发挽了个圈扎在脑后。

三个人坐在还未收摊的遮阳伞下,老板拿着菜单来问几位吃什么,小纪学姐很熟练地画了十几串烧烤,还有一碗三鲜米线。

“还有酒吗?”

“有撒!”

“来两瓶!”

“恁三个人,喝两瓶,够的嘛?”

“你俩——”纪柠拿着菜单,指了指坐在对面的两人,“小师弟小师妹,不喝点儿?”

林墨其实很像喝的,但段琛却一记眼神扫了过去。

纪柠捕捉到两人的微妙小互动,甜掉牙,跟着笑了起来,

“小师弟还是夫管严鸭。”

林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师弟呢,不喝点儿?”

段琛摆摆手,说自己胃不好,也不能喝。

外面的雨开始减小,烧烤烤好了剪成片,用香料调位,盛在托盘中摆到桌面上,

还有冒的热气的砂锅米线。

纪柠开了酒,对着瓶嘴直接闷,林墨忍不住,又嘴馋地吃了几筷子烧烤。纪柠见状,将盘子往两人面前挪,

“吃吧,我请客。”

不得不说,重庆就连烧烤都做的和北方有很大的差异,居然不是穿起来的,而是将串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