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提的建议,他们一群人吃完饭后,也来到了这家守岁馆。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进去。

老板和老板娘正坐在吧台前,温酒喝,看到他们笑着招呼,并祝福一定要玩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小馆装修得很温馨,暖黄色的墙面,墙壁上挂了很多张相片还贴着许多书写祝福和美好愿望的便利贴。

守岁馆实际上面积不小,二楼是个清吧,还有一个巨大的露台,可以看到外边的灯火。

几个人去了二楼,坐在窗边,点了好几种酒。

这里整体呈现出一种很有情调的感觉,连酒的名字都很动听。

祝矜喝的那一款,叫“爱意随风起”,金色的,让人不禁联想到落叶纷飞的秋风中,回眸的一刹那情愫暗生。

邬淮清坐在她身旁,她靠在他的肩头,两人同时望着窗外。

漆黑的夜,这片儿郊区没有禁燃,不时会看到一小簇烟花,还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混合着酒杯碰撞的脆响、交头接耳的谈论音,以及酒吧里应景放着的春晚声,构成了今宵除夕浓重的色调。

“邬淮清,你这杯叫什么?”她问。

“风止意难平。”他说着,晃了晃杯中酒红色的液体。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祝矜呢喃了一声,笑起来。

今夜路宝和张菁也在,坐在一旁,祝矜不经意间回头时,正撞上张菁来不及闪躲的目光。

她端起酒杯,隔空对张菁碰了碰。

而后,张菁也弯起唇角,对她碰了下酒杯。

三哥正一个人在露台前接电话,没穿外套,风吹着他单薄的黑衬衫,看着就冷。

祝矜戳戳邬淮清,“你把外套给我三哥送过去。”

邬淮清掀了掀眼皮,有些不情愿,想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冻不着。

可下一秒,看着她关切的神情,他轻笑起来,拿起祝羲泽的衣服走过去扔给他。

祝羲泽惊讶地回过头,然后冲他俩笑了笑。

宁小轩最近似乎情绪不太高,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酒。

只是抬头看向他们时,唇边依旧带着熟悉的笑,却莫名多了几分落寞。

这夜,姜希靓正在家中陪老太太边看春晚边包饺子。

老太太时常被电视里的小品和相声给逗笑,指着屏幕说:“这小伙子不错。”

姜希靓抬了抬眼,看清楚是谁后,说:“您喜欢他呀?等开春我给您买他的票,咱去现场听他说相声。”

老太太立刻急了,“诶”了声:“好端端的,在家就能听,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不要不要。”

姜希靓被她逗笑,说了声“抠门”,又说:“您放心,您孙女我现在有的是钱。”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瞧把你能耐的,不就开了个餐馆嘛,累死累活能挣多少钱。”

姜希靓想说我还有股票和基金,又想到老太太最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认为股票什么的都是坑钱的,于是撇了撇嘴,作罢。

忽然,外边想起门铃声。

“谁呀?”

老太太:“可能是你张奶奶送吃的来了。”

“哦。”姜希靓把手中的瓜子壳倒入烟灰缸里,擦了擦手,然后起身去开门。

她穿着一件棕色的毛绒绒的家居服,在屋里热,走到院子里还有点儿冷,姜希靓把带小熊耳朵的帽子戴到头上,一开门,愣住。

“你怎么来了?”她盯着眼前的人,门开了半扇,没有继续开。

岑川盯着她头顶的两只小熊耳朵,不说话,片刻之后,他倏地笑了,轻声说:“姜靓靓,新年快乐。”

姜希靓:“还没到新年呢。”

可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边、院子外边各家各户春晚倒计时的声音,眼前多了一块纯黑色的手表,上边的分针已经指向12.

“到了。”他说,“我是第一个和你说新年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