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毛线裤,也被她珍藏进了衣柜里,后来一直舍不得穿。

此刻,在下过雪后的北方,祝矜乍然见到这样的穿着,还有些不习惯。

姜希靓放下筷子,从包里从取出车钥匙,点点头说:“行。”

“我跟你一起去?”

“你看着包,我去一趟就行。”说着,姜希靓和冷明月走了出去。

祝矜原本打算坐这儿等姜希靓,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诡异的直觉。

她连忙和侍应生说了声不要撤桌子,随后便拿上两人的包,小跑几步跟了出去。

姜希靓见她出来,抬了抬下巴,随后便上了车。

说实话,她们的车停得挺正的。

用邬淮清的话来说,要是后边的车开不出去,那就是他们的技术不行。

但大冷天的,地上滑,容易出事儿。

谁也不想自己的车被撞上,能让一点儿是一点儿。

祝矜站在檐下,廊檐上有冰棱柱,还有融化的雪水在往下滴。

她往一边闪了闪身子,冷明月也站在一旁,似乎很冷,抱着胳膊不由自主打起哆嗦。

祝矜忍不住开口,说:“你要不先上车?”

冷明月没接话,瞄了她一眼,片刻后,才说:“你是姓祝吗?”

“你认识我?”

“刚觉得面熟,现在想了起来。”冷明月从刚刚祝矜和姜希靓进店,便注意到了她俩,原因是和她一起吃饭的那两个男人,先注意到了她俩,谈论了起来。

当时冷明月觉得面熟,但她见过的人太多,没想起是谁。

后来上网翻了翻唐愈的相册,才确定。

“唐愈现在还好吗?”她问。

祝矜没料到她会主动提起唐愈,蹙了蹙眉,说:“挺好的。”

“她现在是唐愈的女朋友吗?”她接着问。

“谁?”祝矜惊讶道。

“你这个朋友。”

“不是呀。”祝矜见她指希靓,不可置信地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那就是我猜错了,我看唐愈微博上发过他俩一起玩的照片,还以为是。”冷明月若无其事地说道。

祝矜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照片。

但这个态度着实是让她觉得有几分佩服,她不知道冷明月为什么能如此坦然地聊起唐愈,现在还去看他的微博。

他们以前的纠葛,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似的。

接下来,两人同时沉默。

姜希靓挪好了车,走过来,“大冷天儿的,出来干嘛?走,赶紧回去喝鸭汤。”

冷明月没再和她俩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上了另一辆车。

一进店里,扑面而来一阵暖意。

祝矜拿出手机,下载了个微博。

姜希靓看到后,问:“怎么连微博都没了?”

“考研人,不配有任何娱乐。”前段时间,她手机里的APP几乎都被清空,后来考完了,也忘了再下回来。

祝矜登录账号后,点进唐愈的微博看了看。

果不其然,有一条发的是九宫格,其中不仅有几张他单独的照片,还有好几张是他和姜希靓的合照。

“你俩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问。

姜希靓瞅了眼,淡声说:“就上次他来北京。”

祝矜记得唐愈秋天的时候来过一次,还问她要了姜希靓家老房子的地址。

不过那次她没顾上和他见面。

此刻,种种迹象联结在一起,祝矜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笑起来,问:“靓靓,你不会和唐愈——”

话还没说完,姜希靓便坐直身子,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打住,我和他绝对不可能。”

祝矜的笑容更浓了,狡黠地说道:“你看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急什么?我是问,你不会和唐愈去鲁丝丝新开的那个美术馆了吧?”

姜希靓闻言愣住,半晌,“嗯”了声,给她指指照片,低头说道:“这两张就是在那儿拍的,展览的水平还挺高。你别说,鲁丝丝在网上人不行,但人家也是正经央美毕业的……”

说着,她讲起了画展上的事情。

祝矜看着她使劲儿转移话题的模样,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觉得神奇。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去逛街。

祝矜添置了很多冬天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在一家专卖蜡烛的香氛店里,她买了新的蜡烛,还有一个很小巧的香薰炉。

香薰炉的样式是一座木头小房子,很像《龙猫》里他们住的房子,配套的小蜡烛是木质香,味道很淡,但燃烧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据导购说,再给香薰炉上放几片橘皮,整间屋子都会弥散着清新的橘子香气。

这个说法一下子吸引了祝矜和姜希靓,两人各买了一件。

祝矜还给自己和邬淮清买了同款不同号码的皮质手套,摸起来非常光滑柔软。

晚上,两人满载而归。

姜希靓送祝矜回安和公馆,到了楼下的时候,见她东西那么多,调侃道:“你老公在吗?要不叫他下来帮你拿?”

祝矜脸一红,驳道:“还不是老公呢,你别瞎叫。”

“迟早的事儿,对了,我的那本菜谱是不还在你那儿呢?”姜希靓想起来,之前祝矜跟她借过一本很难得的菜谱,她最近要用。

“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学会。”

姜希靓笑着白了她一眼:“我最近要用,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吧,顺便取一下我的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