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廷舒接过了陆淮手里的风车,咧嘴笑着给陆淮让了路,叫他进来。
陆淮看到了她耳朵上带着他送给她的耳钉,墨眸深遂,唇角微微勾起,“很漂亮。”
“什么?”何廷舒跟在他的身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惹得摸不到头脑。
“耳朵很漂亮”,陆淮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她。
何廷舒从小长这么大,不知道听了多少人夸赞她的脸蛋和身材,早就听腻味了。
不仅仅是腻味那些大同小异的说辞,也是腻味那些人眼神中的恭维和讨好。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客厅里只有空调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过了半天,何廷舒低下了头,躲避他那炽热而充满了爱意的眼神,没忍住红了脸,抱着胳膊看向窗外,嘟哝道:“就你奇怪,别人都夸我长得漂亮,你却说我耳朵漂亮。”
陆淮走到她的身边,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他似乎刚才抽了烟,身上还带着股烟味儿。他看着她的侧脸,忍住了想要帮她把碎发拨到一边的想法,不怀好意地笑道:“与其说它漂亮,不如说它可爱。”
“害羞了就会变红”,陆淮弯下了腰,薄唇离她耳垂不远不近,可这个距离足以让她紧张起来,他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尤其,在吻它的时候。”
“不要脸!”何廷舒抬起头,鼓着腮帮子将他推到一边。
陆淮由着她来,往旁边挪了挪,眉间眼里具是笑意,看着她慢慢变红的脸颊。
“不过”,她别过了脸,不去看他,怕自己再不争气的脸红,“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风车的呢?”
陆淮刚刚要说话,客厅的门就被人敲响。
何廷舒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不管是何望良,还是吕宁,其中的哪一个知道她家里进来个男人,估计都少不得得说叫她一顿!
她呼吸要停滞,心脏疯狂地跳着。
陆淮看到她小跑到门口,拎起他的皮鞋,下一个目标就冲他来。
敲门声像是催命符一样,何廷舒疯狂地把他往主卧里推,冲他挤眉弄眼,明明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硬是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可在他眼里还是那么可爱。
陆淮随着她来,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的藏身之处会是床底下,结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扔进了密不透风的大衣柜里。
疯狂之际,何廷舒把床头柜里的手电筒扔给他,急得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红彤彤的,发丝纷乱,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在这里开着手电筒,尽快放你出来。”
“记得千万别出声!”何廷舒恶狠狠地警告着陆淮。
她要去门口给来人开门的时候,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廷舒,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像是在偷|情?”
“偷个屁的情!快给老娘藏好!”何廷舒抬腿往他腿上踢了一脚,恶狠狠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
陆淮原本阴郁的心情终于转晴。
何廷舒的衣柜不小,他坐在里面开着手电筒,长腿屈起,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这里面有她平常爱穿的衣服,吊带衫,连衣裙,超短裙,还有短裤,各式各样的,颜色也并没有固定是哪一种。
可是在陆淮的眼里却一律都不合格。
太短,差评。
那么漂亮的锁骨,那么匀称而纤细的腿,就该他一个人看到才对,他咬着唇如是想着。
陆淮低低地叹了口气,又不知道现在能以什么立场管束她。
一定要先得到她。
他倚在背板上,眸子微微眯着,有些慵懒。
来人是何望良,来看看何廷舒一个人在家里怎么样。
“怎么开门开的这么晚?”他笑呵呵地问她。
“我在卫生间呢!”何廷舒扯着谎,耳朵尖不小心红了一片。
她陪着何望良到客厅沙发上坐好,起身到厨房里端来了杯水,笑道:“快喝点水吧。”
这样热的天气里,开出租车也不是件容易事,可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精神,何廷舒也看得高兴。
“最近看新闻,总有那么几个社会的败类,去骚|扰人家小姑娘,说这说那的,甚至还动手动脚”,何望良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和其他几个挺好的司机约好了,每个周六周日凌晨,轮班到像火车站这样的人流量大的地方站岗。”
“小姑娘哪有什么力气?遇到这样的事该多害怕?”何望良叹了口气,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意味,“我贡献一份力,就少一点发生意外的风险。”
“爸爸太棒了!”何廷舒向何望良比了个大拇指,笑眯着眼睛道:“但是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疲劳驾驶!”
“如果真遇到什么特别的紧急情况,您可别单打独斗,去找工作人员和警察来”,她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