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尧的脑袋重?新转了回去。林初再次从他衣领露出的一点点后颈处,看?到了一只眼睛。

的确不太正常。

又往前走一段,依旧是黑黢黢山洞,似乎永远也?看?不到终点。又来到一个熟悉的位置后,林初伸手在洞穴顶一探,并没有摸到自己刚才刻下的记号,但她心中疑虑更深。

“我们一直在打转。”她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条路是循环的,无论怎么走都不会有终点。”

“不是吧?可能这条路比较长?”前方有人反驳。

“我之前在这里插了一把小刀,到现在也没有看?见,林初你的说法并不成立。”

林初的记号同样消失不见,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力。

这条隧道就是循环的。没有算错的话,他们已经走了四圈了。

如果不是隧道出了其他问题,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抹去了他们所有的记号!

那么,再走最后一圈试试。

如果最后一圈依旧出不去,她就必须采用别的方法了。

林初安静下来,以棉布取出一点点绿色荧光,双腿一撑,跳到山洞半空,把它抹在了山洞顶部,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其他人似乎根本不关注她做了什?么,等她完成后,队伍继续前进。

另一头,陆言礼跟随队伍进入了大门。

和其他兴奋的考古队员们不一样,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尊神像。

无比庞大,很难想象地下墓室竟然能放下这样一尊塑像,人类站在它面前无比渺小,或许就像一只蚂蚁放在人类掌心那般。

两侧尽数是巍峨严密深色砖石,排列成奇怪的几何形状,不知从哪里泄进的天光,让他得以看清那尊塑像的全貌。

它在笑。

狰狞扭曲的面部,露出笑容,既像是慈悲,又像是冷漠。它的躯体上遍布碎裂斑纹,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裂开。

它在看着自己。

它想要吞噬自己。

陆言礼无比清晰地产生了这个意识。

胸口处那块印记被活生生剜去,留下一大块疤,并没有产生新的印记。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它的本体,已经看?到了自己,无论自己去往哪里,都会被它注视到。

“小陆,你干嘛呢?傻愣愣地站这儿?”刀子往他肩上一拍,奇怪地问道,“来一起帮忙哇。”

再睁开眼,一切都不见了。

只有一间墓室,一具棺材放置高台,下方堆积无数陪葬品的墓室。没有光,只有他们头上矿灯照来照去。

是幻觉吗?

陆言礼背上包,往前走去。刀子以为他要帮忙,和他一块儿并肩,他这人嘴碎,开始絮絮叨叨:“你说你一下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也?不说话。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和大伙儿说说呗,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上次也是,自己乱跑,害得我们全队人都去找你……”

“你说我上次乱跑,跑去哪儿了?”陆言礼忽地问他。

“啊?那……那我哪儿知道?问你你也?不说。”

“所以,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又是在哪里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