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昭往前追了两步,又看向靳寒所在的方向。
心有灵犀一般,靳寒眨眼间已来到顾南昭身侧,低声道:“追,别让他跑了。”
顾南昭嗯了一声,这黑袍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他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靳寒落后半步,将吊坠丢到徐天青面前,才跟在顾南
昭身后离开了徐宅。
靳寒跟顾南昭前脚刚走,天影宗的人就出现在院中。葛润扫了一眼院内的尸体和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徐天青,上前将人扯了起来。
“凶手现在何处?”
徐天青今夜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断了手不曾包扎,被葛润拎起来摇晃几下就昏了过去。
葛润拧着眉,将徐天青交给门下弟子处理,冷声吩咐道:“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因为徐天青的惨叫,附近的住户都燃了灯,披着衣服起来看热闹。可又觉得徐天青叫的那么惨,又不敢上前,只能在自家门口徘徊。
好奇心重的人们正探头探脑,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见几道鬼魅般的身影自身前闪过,都吓得脸色煞白。他们慌忙吹熄了灯笼,关上院门退了回去。
靳寒和顾南昭追着黑袍人很快离开了徐宅。
此时街上静悄悄的,道路两旁仅剩下的几个亮着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二人一路追赶,就见那黑袍人潜入一处小巷中。百花镇的巷子错综复杂,不熟的人在此很容易迷路。靳寒跟顾南昭追了一会儿,就跟丢了。
“等等。”靳寒叫住前行的顾南昭,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血迹,示意按此寻找。
顾南昭点点头,两人沿着血迹的指引,进了一家客栈。
小二正撑着下颌在柜台后打瞌睡,他们没有惊动小二,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血迹在二楼左侧最靠里的房间前消失不见了。
顾南昭蹲下身看了看门框上沾染的血迹,还新鲜着。他站起身,同靳寒对视一眼,抬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刚刚打开,隔壁就呼啦啦窜出一大群人,将靳寒和顾南昭团团围住。
这些人衣着整齐且统一,一看就是仙门弟子。
靳寒扫了一眼他们衣服上的纹饰,发现这些竟是太虚门的人。
他心底有些诧异,太虚门在仙门中的地位之高,其门下弟子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无名无姓的小镇上?他们来此有什么目的?
靳寒将目光往黑漆漆、静悄悄地房间里一投,眉头扬了起来。这太虚门在仙门中地位虽高,门内可都是些道貌岸
然的玩意儿。
他心说那黑袍人就是潜入此处消失不见的,会跟太虚门有关系吗?
若是这样,可再好不过了,正好将黑袍人和太虚门一锅烩了。
顾南昭对太虚门显然没有好印象,他微拧着眉,说道:“我们只是追捕一名穷凶极恶的凶犯来到此处,无意与诸位起冲突。”
一人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凶犯,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靳寒一听这话就手痒,当即回怼一句:“哦,你们要如何不客气?”
太虚门的人走到哪里,仙门中人对他们都十分尊敬,还是第一次见敢跟他们叫板的,这些人倒是一愣。
靳寒借着走道里的灯光看向屋内,发现屋内的摆设简洁大方,华而不奢,床前放着一张大大的屏风,屏风后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床上有人,只是一直不曾出声。
靳寒收回目光,笑道:“我们也并非是胡搅蛮缠,只是那人实在凶残,方才灭了一家几十口。你们的同伴一直不曾出声,只怕有危险。”
这话在太虚门的弟子听来,就有轻视他们的意思了。
太虚门的弟子心高气傲,当即怒道:“笑话,我们太虚门在仙门中是何等地位,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的,更不要说我们大师兄的修为有多高强,我看你们今日是故意找茬的。”
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靳寒神色不变,仍是悠闲懒散的,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二位公子也是出于好心,不可无礼,退下。”
那人一开口,太虚门的弟子虽仍有怒意,还是听话的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