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吓了一跳。

眼看着人真要毛了,靳寒这才阻止道:“我这徒儿面皮薄,各位姑娘就不要闹他了。”

那些姑娘见顾南昭身材修长,眉眼俊朗,心里简直爱死了,奈何这俊俏的公子不解风情,也只能作罢。她们转而围着靳寒去了。

这种场面靳寒早习惯,他神态自若,面上含笑,几句话哄得姑娘们娇笑连连。

靳寒在姑娘们的簇拥下上了二楼雅座,那些姑娘正欲落座,就听一道悦耳的男声冷冷地道:“送些茶点上了,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靳寒与姑娘们同时看过去,就见说话的是最后进来的顾南昭。

顾南昭面无表情,身上仿佛笼着一层寒气,瞧着就不好惹,然而这些姑娘们还记得靳寒方才的那声“徒儿”,所以都将目光投向靳寒,征询他的意见。

靳寒看了顾南昭一眼,笑道:“你们忙自己的事去吧。”

姑娘们深觉遗憾,但客人都这样说了,也只好退了下去。

粉色的珠帘垂落下来,稍稍阻隔了脂粉的香味。

来魅春坊之前,靳寒随手在街上买了把折扇,他懒洋洋地往软榻上一靠,目光落在一楼大厅,片刻后弯唇一笑:“找到了。”

顾南昭顺着靳寒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楼大厅内正对着舞台、视野最开阔的地方坐着一名锦衣青年。

那青年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宇间尽是张狂的戾气,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青年周围,除了魅春坊的姑娘,其他客人都在另一边,离他远远的,显然是有所忌惮。

想到那些人对徐天青的描述,此人定是徐天青无疑了。

顾南昭体内的灵珠微弱的动了下,他眯起眼睛,徐天青身上确

实怀有灵珠碎片。

恰在此时,有姑娘端了茶点上来,靳寒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后,忽然轻咦了一声。

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姑娘们的簇拥下坐在了一楼大厅,那人一身褐色衣衫,做普通人打扮,赫然是天影宗长老,葛润。

葛润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脸上满是无措与不自在,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靳寒道:“天影宗的人为何在此?”

顾南昭看了一眼,说道:“宋轻音体内妖兽力量渐强,若再放任不管,很可能会取代她。”

顾南昭只说到这里,靳寒就明白了,既然那神秘人在搜寻灵珠碎片,那想找他的话,自然是在有灵珠碎片的地方。

靳寒看着在姑娘堆里手足无措的葛润,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怜悯,葛润长老一直洁身自好,想不到,人到中年,晚节不保。

宋安如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靳寒很快移开目光,将视线放在舞台上,台上有姑娘伴着乐曲声跳舞。

姑娘们身材姣好,眼神妩媚勾人,靳寒看着看着思绪却飘远了,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他喃喃低语道:“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不等他想清楚,乐声忽地停了,舞女退场,老鸨扭着腰肢走上台去,冲二楼叫了一声“诗岚”。

听到这个名字,宾客都来了精神,他们坐直身体,巴巴地看着二楼的方向。片刻后,就见楼上出现一道红衣身影,是名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姿容如玉,一身红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行动间有细细地铃音传来,厅内的人都看的痴了。

今夜是魅春坊花魁诗岚初次迎宾的日子,这些人挤在这里,都想做花魁的第一位客人。

靳寒看向缓缓走到台上的红衣女子,嘴唇微微挑起,心说果真是美人,难怪这些人明知徐天青不好惹,也要来此。

自古以来,竞拍都是靠钱砸,价高者得。

这魅春坊开门做生意,自然也是如此。老鸨宣布了规则,正准备开始竞拍,就听一道傲慢的声音道:“慢着。”

众人觅声看去,就见徐天青自座位上起身。

徐天青来到台前,露骨的目光在诗岚身上转了一圈,这才面向此间客人,说道:“如诗岚姑娘这等人

物,用金钱岂不会侮辱了她。”

老鸨道:“徐公子,那你想如何?”

“佳人应配英雄。”徐天青扬起下巴,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这样,咱们就比比手底下的功夫,谁赢了,今夜诗岚姑娘就陪谁。”

老鸨脸都绿了,她虽守着魅春阁这方寸之地,可烟柳之地同酒肆茶馆一样,消息最为灵通。她当然知道徐天青的事情。现在放眼整个百花镇,哪里有人是徐天青的对手。

这小子分明是想要白嫖!

老鸨气的指尖都发抖了,可她知道,这徐天青他惹不起,只能愤愤地退到一旁,将场地交给徐天青。

不仅老鸨生气,其他宾客也都气的不轻,他们来此是为了花钱取乐,可不是为了跟人比斗的。

可看徐天青和老鸨的样子,今日若是不打,就只能离开了。

那样的一个美人,拱手让人,实在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