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没有回答,只轻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人便当他是默认了。待歌舞结束,立刻向那舞姬使眼色,那女子娇羞地看了靳寒一眼,行礼退了出去。
白枭这一出既是为了给靳寒房里送人,酒宴自然没持续多久就散了。
靳寒没带随从,出了合欢殿,一个人往住处走去。
回去后,靳寒洗了澡回到房间。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碌着,再加上酒的作用,确实有些乏了。
靳寒也没点灯,进了寝殿掀开被子躺进去。躺下后,才发现不对。
床上有人。
靳寒先是一惊,接着反应过来,是白枭送来的美人。他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对陌生人的气息十分敏感,这人都登堂入室躺在他床上了,他竟才反应过来?
莫非这美人的修为莫非在他之上?在合欢殿瞧着的时候,似乎不是这样。
难道是自己喝了酒,放松了警惕?
对方安安静静地躺在身侧,身上并无杀意,靳寒乏的很,也懒的动,他闭着眼睛道:“你回去吧,赏钱明日我自会命人送
与你。”
身侧的人没动。
靳寒不喜枕边躺着人,尤其是白枭送来的。等了片刻,见那人仍没有离开的意思,靳寒便坐起身。
作为男人,他也不能粗鲁的将人丢出去,便决定去隔壁房间,孰料刚一动,床上的人就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的动作。
靳寒心说不愧是魔宗之人,这般主动,不过这姑娘的力气是真大,箍着他腰的力度都有点疼了。
靳寒悠悠道:“他们没跟你说我脾气不好?放手。”
那人非但没有放手,还在他腰上蹭了蹭。
靳寒简直要气笑了,正欲将人掀翻出去,就听那人说话了。
“师父,不是说好等我,为何丢下徒儿一人?”
这个声音……
靳寒浑身寒毛一炸,是顾南昭。
他怎么会在这里?
靳寒心绪乱了,低声道:“你……”
话未说完,顾南昭已用力将他按倒,接着靳寒就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南昭吻了过来。
这个吻不似以往那般温柔,带着急切与浓浓的思念,像是要将靳寒吞吃入腹一般。
靳寒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跟顾南昭见面,且碰面的地点还是在床上。
这臭小子还一见面就耍流氓。
靳寒用手挡在二人中间,逼着顾南昭起身。他用手抵住顾南昭的胸膛,不让他再次靠过来。
透过门窗缝隙透进来的熹微月色,靳寒对上顾南昭漆黑深邃的眼眸,他有些恼怒地抹去唇上水迹,冷冷道:“看来那一剑还是刺的太浅了。”
他说的是在剑幽谷刺向顾南昭的那一剑。
顾南昭静了一下,接着靳寒就听见剑刃出鞘的声音。月色下,遗影剑的寒光映亮他的眼,接着顾南昭就将遗影剑塞入靳寒掌中。
靳寒皱起眉,就听顾南昭道:“师父觉得浅,那就再刺一剑,直到师父满意为止。”
靳寒握着剑的手一颤,接着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咬牙道:“你真觉得我不敢?”
顾南昭道:“师父自然是敢的。”
靳寒握紧了剑柄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数次之后,他将剑一丢,坐了起来。
黑暗中,顾南昭的嘴唇弯了起来。
靳寒不悦道:“你不在剑幽谷好好学艺,追着我做什么?”
顾南昭看了
靳寒一眼,靳寒莫名其妙,“你那是什么眼神?”
怎么还委屈上了?
顾南昭道:“我们是道侣,师父你丢下我自己走了,难道是想始乱终弃?”
“什么始乱终弃?”靳寒简直懵了,他觉得顾南昭在说天书:“什么道侣?我什么时候成你道侣了!”
顾南昭道:“我们已经有了夫夫之实,只差一场婚礼而已。师父若是想,我们现在就将仪式补齐。”
直到这时,靳寒才算弄清楚那晚之后,顾南昭态度的转变是怎么回事。感情顾南昭把他当成另一半了。
其实靳寒想错了,在他从剑幽谷离开前,顾南昭并未想过道侣这件事。
那时,顾南昭心中知道自己在意靳寒,靳寒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可那时他并不明白那种感情意味着什么,直到靳寒离开,顾南昭开始找寻靳寒的下落,才一点一点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爱着靳寒,想让靳寒做自己的道侣。
见顾南昭真的下床将蜡烛点了起来,靳寒才意识到这小子是认真的。
“胡闹。”靳寒斥道:“我是你师父,怎能与你结为道侣。”他本是想说他们不是师徒,可没有这层关系,顾南昭势必更加肆无忌惮。
仙门中虽没有明确规定师徒不许结为道侣,可这种做法也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
真说起来,这些规矩在靳寒眼中就是个屁,他现在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堵顾南昭。
谁知顾南昭更不在乎:“你是我师父,也是我的道侣,这并不冲突。若是有人说废话,教训一顿便是。”
靳寒有些头疼,这确实不冲突,可他们的初见并不愉快,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看着顾南昭伸到面前,邀请他拜天地的手,靳寒往床上一躺,懒得陪他疯。
身后安静了,靳寒正准备入睡,就觉一道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覆了上来,湿热的吻落在耳畔,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入衣襟。
靳寒骤然起身,顾南昭按着他道:“师父不同意现在办婚礼,那就以后再说,我也觉得不合适,我们的婚礼应该昭告天下,宴请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才是。”
靳寒不理他的疯话,伸手点在顾南昭探入他衣襟的手,那意思是你在做什么?
顾南昭
一脸无辜:“师父不是在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