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啦,**一刻值千金!”
林吻是真的急,韩彻这头正在打电话,耽误了会开门,她拽过他的手便往指纹锁上按,熟门熟路地“啪啪”将一排灯全数打开。
韩彻顺便想给她录个指纹,没想到她抵抗。
他箍住她,避开声筒小声说,“以后我忙你就可以自己来了。”
她埋进他怀里拼命摇头,缩手,抵抗。不想发出声音打扰他通话,也不想接受他过量的好意。
韩彻没松手,对着她耳朵低唤了声,“妹妹乖,这儿打电话呢,”她哼哼唧唧地软化,伸出一根食指,录完便将自己丢进沙发,发呆去了。
电话是领导打来的,问韩彻明天来不来公司,他说明天想休息一天,大概说了一下甘肃那边的事。
他背靠着墙,盯着林吻,直到电话结束,她也没动,不似方才火急火燎的模样。他单膝跪在扶手上,亲热地抱住她,贴唇顺着她的耳朵、脸颊一路寻迹,哑声撩拨,“好香啊,换香水了?”
“沐浴露吧。”她没有特别的香水嗜好,之前去酒吧都是拿他的,随便往身上喷两下,敷衍了事。
韩彻贴上唇角欲要深入,林吻一根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拦住风雨欲来的吻,眉头纠结地开口:“韩彻,你要不要再问一次?”
韩彻咬住那根坏事的食指,挑逗地打圈啃咬,明知故问地眯起眼:“什么?”
林吻败北。一路遮掩,装傻避讳,结果这会又受不了他的温情攻势,一个指纹锁就把她俘//虏了,决意主动挑明:“问我和机长做了没?”
韩彻垂眸,敛去寒意,含弄着手指,下齿一点点啃咬指腹,“怎么?”
“你再问一次。”
“我不问,”他勾起唇角,“不是你说要我自己感受的吗?”
她憋不住,啐他盲目的自信,“j///b无眼,你能感受出个屁。”
这话一出,韩彻没了方才的正经神色,喉间溢出憋笑声,人伏在沙发上,自嘲般笑得一颤一颤,“是啊,那玩意无眼,那这事儿还重要吗?”
声音低得像自问自答。
她和谁发生过关系不重要,可重要的是她在他们这段关系中发生了关系。偏偏该死,这段关系叫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韩彻没有资格去要求她守身,也没法理直气壮像个男人生气。
可越是没理由,越是气炸了。
气她,也气自己。
男人如果心里有惦记的姑娘,是可以选择性不举的,而她如果心里真有他,完全没可能和另一个男的恩恩爱爱,再没心没肺都要遮掩一下。
所以当林吻避开这件事本身,不愿回答时,韩彻矛盾了。
林吻知道他在乎,知道他会不爽,所以才会去隐瞒这件事。可为什么知道,还要做,就因为好奇?还是他妈的并不care他。
韩彻情绪蕴着场未名海啸,呼吸一重一重卷着浪。
林吻盯了他会,见他没什么反应,带着点赌气,“那行,我们开始吧。”
“等等。”
韩彻走到酒架前,找到那瓶酒,指着那四个数字对林吻说:“这是一瓶有你出生年份的酒。”他起身找开瓶器,留林吻眼带愧疚地站在那处跺脚,“韩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问问吧。”
他沉默地拧着开瓶器,不动声色,不露喜怒。
“砰”的一声,酸涩的酒香冲进鼻腔,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下,“真香。”
他拎了两只葡萄酒杯,倒了一杯送至她面前,“试试看,年代酒。”
“韩彻......”林吻秀眉紧蹙,嘴唇磨动,甚是挣扎。
他恍作未觉,细抿了一口,舌尖感受着久久不褪的涩意,随口夸赞,“嗯,不错。”
林吻仰头咕嘟咕嘟灌尽,将高脚杯重重搁在桌上,一张脸拧巴起来:“韩彻!我和机长睡了!睡了!睡了!睡了!”
声音炸开在安静的客厅。韩彻原本波动的情绪反倒像是冻住了,不怒反笑,“睡了四次?挺能啊,一晚还是几晚?都什么姿势?”
林吻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两手负背,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要听吗?”
“你觉得呢!”韩彻脸色一变,猛一个扬声,失控地将酒杯重重摔在茶几上。林吻被吓到,连连倒退,估计被吓狠了,左脚绊到右脚,人眼见要倒,韩彻伸手捞住,谁料她抬腿就蹬,索性倒下压在她身上。
“戴套了吗?”
“你不是说不想知道嘛......”
“再问一......”
“戴了戴了!”她回避眼神,嘀咕道,“我记得你说的话。”
“你记得我说的话,那我那晚生气,你怎么不记得了?”
林吻的后脑勺枕在韩彻的掌心。倒下时,他下意识地护住了她的头。她转头诧异地看向他,被他的眼神冷到,又别了过去,细软的发丝蹭来蹭去,挠得韩彻发痒。
她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开玩笑逗我......还是真的呢。”
他怒道:“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有男人拿自己不行开玩笑的?”
信任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东西,辛苦搭建,一招摧毁,何况韩彻来去间虚招甚多。男人喜欢这种哥们儿,靠谱稳重,可女人就算爱上这样的人,内心也是充满无奈的。
林吻想着也来了气,推开他。“你介意就算了。”谁他妈还找不到个男人。
“我不介意,”韩彻牵起唇角,苦笑了声,立起身拍了拍灰,消沉道,“这是游戏,只强调掉血,不说杀伐快感就是没有游戏精神!”拆了盒套儿,拎起七片哗哗展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说今晚七个套儿够用吗?”
林吻没理他,知道他在开玩笑,拿起酒瓶倒酒,酒红色刚铺了层透明的底,她摇摇头,举起瓶子直接对嘴饮了。
韩彻看着她牛饮,却一点都不想讨论酒。五指交叉搁在膝上,“妹妹,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林吻“咕嘟咕嘟”重重咽下口中的酒,迷茫地看向他,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她想说我也喜欢你,可喉头跟堵着塞子似的,张张口终是没发出声音。
“那你猜猜我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韩彻当然喜欢林吻。除了说不出的特别,还有没心没肺,有点像他,又不太像他。
他二十三岁也很蠢,可是相比她而言,感情上精明很多。
都说女孩儿敏感细腻,林吻身上少见这点,有,但被她粗解了,或者说,在进入游戏后,被她很有游戏精神地调低了阈值。
她有娇憨嗲腻的柔软,也有粗枝大叶的随意。有意料之内的反应,更有出乎意料的举动,韩彻在把握住她和被她溜走的来去间,自以为玩儿她,却被她玩儿了一手。
当她是条可爱的泥鳅,却不想是条农夫的蛇。
表白是没经验的直男才会干的事,是语言天赋和情商都偏低的男人用道德绑架一样的方式去将暧昧对象网罗为个人对象的低阶手段。
韩彻以为他肯定不会,下一句却脱口,“林吻我喜欢你,喜欢你到愿意放弃那部分自由。”
你也得为我放弃。对,他就是要道德绑架。
韩彻出口又开始厌烦,看着林吻意外,后退,咬唇,失措,气愤她怎么就这个反应,不应该流两滴眼泪吗?
他这辈子都没表过白,高中在一块也就是直接把同桌的手攥住,死活不松,直到对方在他直喇喇的目光下娇羞,羞到红脸、红眼睛。
可而今,韩彻倒退到连高中的自己都不如。
在林吻说出“我还好”的瞬间,韩彻心里的天平再度倾斜。
操特么的,他在吹西北风的时候,林吻居然真的跟那个开飞机的睡了。其实到这一刻他都没完全信,想着说不定林吻在骗他。
拜托是耍他,也别真的睡了。玩儿他都行,但别睡,他真受不了。
他这么脏个人居然在喜欢一个姑娘后染上了肉//体//洁癖的恶习,简直了,感情真的是个蠢东西,能让人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