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朗配合他,对许知瑞点点头。
许知瑞掩住心底的高兴,嘴上满不在乎:“不够也没了,我下厨很贵的。”
佟博文往后一仰,摸着肚子感慨:“我姐以后真的不能轻易嫁了,太便宜人家,人美心善学历高厨艺好。”
许知瑞用筷子拨了拨眼前的米饭没说话,又听他:“哎呀,姐,这次去云南我把你的项链钱给花完了,我去查了那项链,最便宜也要3万才能拿下。”
费朗问:“什么项链?”
许知瑞忙捂佟博文的嘴,并用眼神恐吓他,“没什么!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乱说!”
被封口的佟博文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凤眼,疑惑地啄了下脑袋。
话间,佟博文又开始跟费朗聊游戏角色,她听不懂就把桌子收拾碗洗了,弄好回到客厅就听到费朗说:“签证也下来了,7月中旬出发吧。”
许知瑞问:“你要出国?”
费朗说:“嗯,纽约大学商科,交换生一年。”
“恭喜。”
费朗站起来走向她,抿了抿唇开口:“知知,我有话跟你说。”
佟博文看向他们,她下意识地拒绝:“不要说了。”她受不了,不愿再想到那天。
他看着她嗫嚅:“我……”
“佟博文,我们走吧。”说完许知瑞就走到门口,佟博文有点疑惑,她没有解释只是催他。
费朗走过来低下头靠近她,压低声音确保佟博文听不见:“你不想当面听我说就回去接电话好吗?”
她感受到那股温柔的气息,蓦然心一动,他……不是要拒绝我吗?
这事儿还要在电话里认真的拒绝我一遍?这么多此一举吗?
许知瑞和佟博文上了地铁各自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半小时后她接到了费朗的电话,她看着一闪一灭的屏幕,摩挲了几秒手机边框,忐忑期待沮丧纠结所有不知所措的词汇都无法描述她对于这通电话的心情。
她吸了口气,刚接起就听到费朗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知知,你到宿舍了吗?”
“嗯。”她咬着下唇没说话,用鼻子应了声。
费朗:“唔……”
他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着小区楼下的绿化带沉吟片刻组织了下语言。
电话里安静了5秒,只两人的呼吸声交错起伏,许知瑞没有开口。在这段关系里,她一直是一个接受的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开心,她就开心他的开心,他难过,她就难过他的难过。
此刻,他想说什么她也不会催他,就静静等他说。他说什么,她都会接受的,毕竟这事的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上。
费浪似是组织好了,长长地吐纳后再次开口:“知知我去美国一年,一年后我回来如果你还喜欢我,还愿意继续学我这门语言的话,我们可以……”
“咚咚咚——”耳内、太阳穴、心脏,全身上下每一处搏动都在此刻剧烈了几分。
许知瑞抖着唇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等这句话,孙简惊讶地看着她拿着手机流泪,但她不在乎室友的疑问了,只是紧紧地捂住嘴,不想发出一点声音给电话那头的他知道,她是如此穷极般渴望这份感情。
孙简的表情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清晰后复又模糊。
费朗没听到回音,皱着眉用脚轻踢了踢墙根有些无措,他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知知,一年后,好吗?”
“……好。”
我都等了五年了还在乎这一年吗?
我好得快不行了。
费朗听到答复后松了口气,那晚他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许知瑞喜欢他的痕迹,几乎无迹可寻,她除了是短暂的同桌外主要身份便是佟博文的姐姐,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五年?从高一?可是高一他都不认识她……
她不曾表白,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交流都很少。她是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吗?
那几天他反复回忆起许知瑞泪眼嘤嘤的那幕,她委屈地把眼泪憋住,嘴唇颤抖不止,他心疼地都想抱住,可他没有。
他问自己,再回去那一刻回抱住她吗?答案还是不会。
他能给一个友谊的拥抱,却不愿在那一刻给她一个错觉,错觉他接受了她,毕竟他还困顿在田蜜这座城堡中,而现在呢?
他扫了眼这套出租屋,住进来的时候想象的多美好,搬离的时候就有多仓皇。
田蜜前几天住院了,是她的室友打电话给他的。他站在死白的医生办公室,听医生交代禁止多久多久性.生活,需要如何注意出血,交代他以后玩这种一定要注意分寸,还说以后不能顺产。从医生开始说话起,他手上的拳头没松下来过,进病房时田蜜苍白着脸正在睡觉,他放下果篮替她掖了掖被子便走了。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走出医院,他仿若被闷了两分钟没能呼吸般,大口地喘气,憋闷得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