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淳在将这枚符篆送给帘沉之前,特意取了对方的一点气锁在其中。
这样如果后者真的遇到了危险,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有心是有心,不过很让鸿迟仙君发酸。
“不过师尊问这个,是在吃醋吗?”
帘沉捏了捏对方的手指。
“……”
鸿迟仙君没说话。
“真吃醋了?”
帘沉语调微微上扬。
鸿迟仙君抿抿嘴,依旧没有说话。
即便他真的吃醋又如何,他可是见过帘沉跟别人相处时的模样,不管多少人在他身边,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的状态,谁也不会多给一分,谁也不会少给一分,更加不会因为哪个人吃醋就冷落另一个人。
想着想着,鸿迟仙君又有点委屈。
可是他跟那些人不一样啊,他将来可是帘沉的道侣。
“帘沉。”
鸿迟仙君拉着对方的手停了下来,“等回去后我们就举行道侣大典吧,届时我会邀请所有宗门前来观礼。”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道侣。
“嗯?”
话题跳跃的过快,以至于帘沉一时有些没听明白。
鸿迟仙君又张嘴,将自己的重点小声说了出来,“等我们道侣大典完成后,你就不可以再喜欢其他人了。”
“还有我吃醋的时候,你要哄着我。”
说来说去,竟是这个意思。
帘沉的眼底荡出一圈笑意,把看上去仙风绝尘却又害羞无比的人抱进怀里。
“好,那我现在便哄着师尊。”
“不是师尊。”
鸿迟仙君在帘沉的怀里摇了摇头,既然他们都要成为道侣了,那对方也就不该再叫他师尊。
鸿迟是他进虚青宗的时候宗主给他取的名号,他还有一个本名。
“是……”湖黎。
“是夫君?”
鸿迟仙君还没说出自己的本名,就被帘沉的话打断了。
那声夫君直往他的耳朵里钻,叫他浑身冒出一股羞意。
他们尚且没有举行道侣大典,哪里来的夫君。
“是湖黎,我的本名叫湖黎。”
这回是一口气说完的。
可湖黎却迟迟没有从帘沉的话里抬起头,他的脸上还冒着热意呢。
“湖黎。哪个湖?哪个黎?”
“湖泊的湖,黎明的黎。”
湖黎乖乖的回答道。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听到帘沉的话,湖黎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心想,这就是他刚才说的要哄我吗?
不过好像确实很管用,至少湖黎觉得自己心里那点那种酸酸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湖黎的脑袋又动了动。
随即,比刚才更加低的声音响起:“等我们举行完道侣大典后,你、你才可以叫我夫君。”
现在还不行啊。
“好。”
帘沉无有不应。
于是湖黎就觉得自己心里不仅没有了酸酸的感觉,反而还有些甜甜的。
帘沉和湖黎宛如谈情说爱般游走在秘境中的时候,花蚀宴和陵淳那边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因为提前有过约定,所以进来后很快就汇合了。
两个人一路往秘境深处走去,大概是上一次的坏运气太多,以至于这一次运气很好。
他们竟然比其他人率先找到异宝的所在之地。
是一处仙人洞府。
匾额上写着“风清月明”四个大字。
周围仙气缭绕,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能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灵气。
“进去?”
花蚀宴看了看被云雾掩映的洞府,朝陵淳问道。
后者面上有一丝犹豫。
“你不觉得我们找的太过顺利了吗?”
好像从进来秘境之后,冥冥之中就有人指导着他们来到这里一样。
有些不寻常。
“就算有什么危险,总要进去看看才能知道。况且,这仙气也做不得假。”
修仙之人,从不会被未知迷障困住。
他们有的只是勇往直前。
“你说的有道理。”
陵淳点点头,将自己的本命法器拿在手中,然后和花蚀宴一同走了进去。
两人刚刚踏入这仙人洞府,身后就涌现出一抹璀璨光华。
接着,他们便脚底一空。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猝然亮起了两盏红得似血般的灯笼。
若是有人走近一瞧,就会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灯笼,分明是一对猛兽的眼睛。
陵淳给帘沉的那枚符篆归根到底是冠剑派专门给他自己用的。
因此当他和花蚀宴不知道过了多久落到地底深处,经过一番打斗,被这猛兽的利牙刺穿肋骨时,帘沉的袖口陡然亮起。
那枚符篆竟自己飞了出来,在帘沉和湖黎面前转来转去,看上去焦急万分。
“这符篆是冠剑派专门炼来给他们继承人护身所用,恐怕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出事了。”
紧要关头,湖黎也没有隐藏自己知道的信息。
“它应该是想带我们过去找陵淳。”
正说着话,那枚符篆又像是突然耗尽了力气,周身的光亮在一瞬间弱了下去。
“不好!”
符篆与主人息息相关,看这个样子,湖黎猜测陵淳恐怕是命悬一线了。
冠剑派名声在外,上下为人都十分正气,因此备受修仙界的尊重。
如今他们门派继承人有难,身为虚青宗长老,湖黎不可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这人还与帘沉之间交情甚笃。
湖黎伸手接回符篆,口中念诀,想要快速找到对方所在。
“不需要这么麻烦。”
帘沉接过湖黎手中的符篆,然后转过头朝他说道:“闭上眼睛。”
他没说要做什么,仅仅这样发号施令一般。
但湖黎却下意识遵从着对方的话。
有轻微的移动感出现。
很快,帘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好了。”